紅鴉微微錯愕,他張張唇答:“是可以,但我用的話必須達到一定的時長才能重新給你。”
“那不錯,你用吧。”我爽快地說,我還挺喜歡飄來飄去的感覺的,有種随時可以穿牆而過的歡樂。“吃飯真的很麻煩,能不用維持生命特征太好了。”
“回去再說吧。”少年放松了一些,看上去提姆沒什麼分别。普通的,沒有棱角的孩子。
我還是會覺得同事的設定過于無情了,韋恩家的幾個孩子中好像隻有達米安父母雙全,雖然我沒有詢問過面前的少年他的家庭情況,但直覺好不到哪裡去。有父母的孩子和沒有父母的孩子其實不難分辨,這樣說可能不太确切,那換句話就是——得到關注和被忽視之間的不同。
我想起我的父母,這對夫婦對我的處理态度很難明說,放養和嚴管的兩種極端。不過還好,我知道他們愛我,這足夠了,我從不企求更多,那顯得貪心和無知。總而言之,我不期待。
“所以你确實是平行世界的提姆,對嗎?”我把話題導向另一個範圍,雖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方好像已經默認我知道了。
少年淺淺地抿下唇,我意外很喜歡他這個動作,像是在組織語言,沒有掩飾思考過程,以至于很真誠,他說:“是的,但确切地來說我已經死了,所以平行世界的提姆應該是你。”
什麼意思?我眨眨眼睛沒反應過來,用手揉揉額角說:“你死了?那你之前說丢失了兩隻小鳥?”我忽略掉紅鴉的後半句話,我是玩家占據了一個角色的身體,這我清楚,不用太在意。
“傑森……”少年開口吐出這個名字,他頓了一會,微微轉動眼睛才說:“我之前的羅賓是傑森,他死在小醜的手上。我沒有完全死掉,我是說我死了,你沒死。”
我再次忽略後半句,太繞了,聽不太懂。不過傑森當過羅賓且死在小醜手上,雖然是平行世界也有參考意義,這也就說明我的“二哥”假死和小醜有關系。
[傑森·陶德副線(20%)]
我查了二代羅賓的信息,可謂是少得可憐,糊成團的幾張圖片看不出什麼線索。我翻開三代羅賓的信息,确認了那根長棍,那根在上個選擇中的長棍。我忍不住問:“提姆不會當過羅賓吧?”
紅鴉因為我跳脫的思維沉默,他過了段時間,露出個誇張的笑說:“很大概率上,這個世界的提摩西也是羅賓,而現在他是紅羅賓。”
“怎麼可能?”我嘟喃道。
少年用手指敲敲桌面,聲音裡含着咯咯的笑聲,“沒關系,很多事情擺在你面前,但你不願意去承認,但所有的一切……你不知道也不錯。”
我決定忽略掉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個人把謎語人的名号冠紅鴉頭上。
我吃完餃子,付了錢走出店門,忽然被人扯住衣角,我低下頭,是很長時間沒有看見的自閉症小女孩,她怎麼會在哥譚?
“幽靈。”小女孩這樣稱呼我。
我原本以為她是看見紅鴉了,但紅鴉已經沒了蹤影,去哪了?我重新看向女孩,她瞪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談不上有什麼情緒,但也看不透。
“好久不見,單詞小姐。”我禮貌地回複,面對女孩蹲下,語氣中帶着些隻對小女孩特有的溫柔,“我怎麼又成幽靈了?”
女孩動動手指,是在打手語,她一說長句子就不用嘴,她“說”:“幽靈,代表着不可能回到人間的遊魂,他們為什麼久久不散?為什麼不清醒?”
我揉她的腦袋:“也許……是因為人間有什麼值得幽靈貪念的吧?”
女孩蹙眉,她點頭又搖頭“說”:“可那什麼用?假的依舊是假的,夢終究是夢。”
“如果是夢的話,遲早會醒來的……”我聽見我說出這句話。但是說虛拟的故事值得留念,還是現實……誰能确定呢?有些人單單是活着就已經無能無力,讓他們做個虛幻的美夢好,還是拉他們回到痛苦且希望渺茫的現實好呢?
女孩沉默了,她再次拉住我的衣角像是囑咐似說了一句:“那要記得醒來。”
“會的。”我不明所以,但是微笑着點頭。女孩似乎要離開,我突然想到沒有問她的名字,于是說:“還沒問過你叫什麼。”雖然我和女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自我介紹過了,但那時的女孩根本不開口。
女孩黑色的眼睛微眨,剛張開唇,“轟”地一聲巨響混着刺目的光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