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挺讨厭突發狀況的,有種平靜湖面被忽然擊碎的憤怒,同時又無處抱怨的無奈。不過,我并不害怕它們,反之人坐處處充滿驚吓,習慣了也就麻木了。面前的人,哦,是的,永遠死不了的小強——小醜。不過……他并非之前那位,相較之下更年輕,也更為頹狂。同事為什麼非要按自己的相貌捏模型啊?如果說之前那位隻是相似,那麼面前這位說完全相同都不為過,為工作獻臉的同事值得我詛咒他下任女友也會甩了他。
小醜是個代号,而非真切的一個人,我這時算是領悟到了這點。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小醜就是瘋狂與無視規則的代名詞,他可以是所有被現實吞沒的、苦苦掙紮的人。可悲、可歎、可敬,但不妨礙他是惡人,死不足惜的那種。有時候,破壞規則之人恰恰是敗在了規則之下的囚馬罷了,确實是……一隻“小醜”的存在。
這世界就是舞台,可惜角色分配得不成樣子。*
“我們……不熟。”我應該是翻了個白眼說出這句話,在小醜面前維持人沒是沒有必要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友好相處?大概換個号還有可能,我已經開始計劃往同事的食物裡放荠末的可能性了。
“不不不,我們很熟。”小醜湊近我,那架勢像是要把我給吃了,“不過你很不乖地把我遺忘,我的孩子。”
大可不必都這麼上趕着當我的父母,我親生父母得哭死。遺忘,又是這個詞,失憶真的是雷打不動的素材啊,倘若不是被綁着,我高低得用雙手捂腦笑個半死。好吧,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提卡的狀況還不是很清楚,我很擔心,卻又不能及時得到消息,這讓我想把小醜弄死的欲望達到頂峰。
[焦慮值:40% 精神病症:57%]
提卡很乖,作為一隻小貓來說,它略顯活躍,有時候會讓阿弗雷德貓帶着它拎上我的床,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它給壓死,隻能求助達米安。男孩的解決方法很簡單,他在床頭給提卡和阿弗雷德貓建了個貓窩,兩隻貓,一黑一橘偎依在一塊可愛到讓人心融化了一地。我承認自己注入了過多的情感,但誰能把持得住不喜歡毛茸茸?
提卡喜歡輕輕咬我的手指,沒發育好的尖牙隻會有點癢,它還喜歡趴在達米安的腿上睡覺,男孩最開始是不情願的,最後默認了。達米安并沒有表現出讨厭小家夥的神情,但也沒表現出喜歡,大概是确認小貓活下去的機率太小,所以也不願在未來的某一天受到傷害。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比想象中更難抵抗,這是刻在基因中的存在。
全心全意把感情交付出去顯得很傻,但好歹我們還是可以感受到愛,正因為有愛,我們才存在。
我别過頭,實在是懶得去看小醜。周圍很暗,唯一的光源是暗黃的燈,也照出了空氣中繁多的灰塵。小醜捏住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臉,我咬牙問:“你到底想做什麼?”小醜的目的?知那,除了讓人不爽之外,他還有什麼别的目的嗎?
“也許你應該叫我Joker Daddy。”小醜咯咯地笑,讓我想起小時候的童謠,話說回來為什麼童謠都那麼恐怖呢?
“不要。”我冷漠拒絕,眯着眼看他,“你應該把我放了,小醜,不然倒黴的是你。”
“你在威脅我嗎,寶寶鳥?”小醜依舊歡樂,他伸出食指和姆指比成槍的模樣在我的額頭處揚了揚,“嘭。”他說,“可憐的、死去的小鳥,HAHAHAHA。”他向後仰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笑料。
我這輩子的好脾氣是花在這裡了,淡定,不能和神經病持氣。我扭動一下手腕,發現小醜給我打了個死結,呵,不講武德。我真的不是受虐狂啊!捆綁Play一點也不好玩!穩定擡頭問:“你是要殺了我嗎?”
“NONONO,”小醜再一次否認.他拍着手,歪着腦袋說:“我是想給你一個禮物,一個你絕對會喜歡的禮物。”
我一定不會喜歡。我眨了下眼,小醜的興奮與激動隻會讓我犯惡心,以及讓我覺得大事不妙。不出意外,小醜又給我帶來個驚吓,他打了個響指,亮起一盞燈,燈下是被綁的提姆。
[精神病症:100%]
我沒有看見紅鴉,但這會我是真想罵人了。好了,兩隻提姆都被小醜綁了,主任務感覺要失敗。這遊戲咋這麼難玩啊?我要投訴!我在内心罵罵咧咧,髒話詞庫本就缺少,以至于我更生氣了。
青年好像睡過去了,頭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酒紅色的襯衣很襯他的膚色,白裡通紅。燈光下,他纖長的目建毛似不動的墨蝶,在鼻翼兩側落下小塊的陰影。五官很好看,像是有人細心雕刻過的柔和美感,不會太軟弱,也不會過于淩厲。整個人适合被放進框子裡,在博物館裡展覽收藏。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沒有開口說話。我現在隻能把希望奇托到其他人身上了嗎?我咬着唇,思緒混亂。該如何反殺?我決定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頭又開始莫名疼起來,像一把錘子狠狠地釘下,隻能低頭把疼痛咽下。
“喜歡我的禮物嗎?”小醜咧開唇角,他強迫我擡頭與他對視,可我根本沒有力氣回話,隻能給他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男人并不在意我不計喜的态度,他松開我,徑直走向提姆。地上有些水漬,在行走之下嘩啦地作響,打破安靜的氛圍。我覺得不安,出聲讓他停下,可是晚了,小醜沒搭理我,吹着歡樂的口哨從口袋裡掏出小刀把玩。
我慌亂地咬下牙,穩定情緒開始試着解開手腕上的繩索。繩子很粗糙,磨在皮膚上針紮似的疼,這邊真心健議用手铐,不用擔心掙脫的同時對被綁的人也十分友好.就是記得别買生鏽的。
小醜把提姆拉遠,椅子在地闆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和針紮向耳膜沒有區别。提姆好像因為這個動靜醒了,我看不清,随後我聽見刀沒入身體的聲音,包含一聲驚呼和扭那該死的尖笑聲。我的胸口像是也被刺了一刀,撕裂開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