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的刀刃剛剛觸及目标外衣,一根硬物從簡忻腋下突兀刺出,“哧”的穿透老謝的肩窩。換個角度看,也可以說老謝前進速度太快,着着實實撞上了自己的鋼釺。
簡忻扭腰擡肘,掃中身後之人的面門,徹底終結了對手的戰鬥能力。
“哐啷!”
巴掌大的彎刀方始墜落于地。
簡忻俯身,看着伏地掙紮的老謝,輕歎道:“你那點伎倆就騙騙小孩子吧。”一擡手,封住俘虜幾大重穴,順帶卸掉了他的下巴。
簡忻拎着戰利品的脖領子,拖至前堂,往地上一掼,“過來拿人!”
聲音不大,可絲絲入耳,不光前堂衆人,連主事房中的金培思、李遷龍也聽得一清二楚。
前堂,簡忻就那樣站着,不着官服,沒有排場,隻是雙眉揚起的倨傲,鳳目睥睨的冷厲仿佛把一枚金燦燦的官印砸到大家眼前。
前堂内,剛才狐假虎威的差役,含冤辯解的良民一下子閉了嘴。
捕快們事先得過頂頭上司的交代,心說這位就是美得冒泡的簡大人吧?肯定是他,長成超級版想搞錯也難,連忙提着刑具上前。
簡忻道:“按重犯查辦。”
捕快們打散老謝的發髻,仔細查看過他的口腔牙齒,連衣服也細細摸捏一遍,才将老謝押解出去。
李遷龍走下樓,拱手笑道:“數月不見,敏之老弟别來無恙?看老弟查案,風采更勝從前啊。”
簡忻回了禮,對李遷龍小聲交代一下經過。處理刑案之事,李遷龍駕輕就熟,吩咐手下設置警戒,去棚屋查找證物,。
簡忻朝李遷龍身後的金培思點點頭,示意旁邊說話。金培思表情陰郁晦暗,視線掃過被鎖拿的老謝,臉上更罩上一層寒霜。
簡忻一番細細盤問,金培思應對得體,滴水不漏。簡忻很難找到破綻繼續擴大線索。很快,審問對象成功撇清和老謝的關系,無奈之下,簡忻隻得和李遷龍離開金砺閣。
剛一出門,李遷龍便問到:“怎麼不連金培思一起抓了?”
簡忻遺憾道:“證據不足。”
李遷龍對這個解釋不屑一顧,“大理寺什麼時候缺過證據?抓到衙門裡審上三天,保準他滿身都是證據。”
簡忻笑了笑,不置可否。
“敏之,抓了金培思,可是大功一件啊!當着老哥的面不許藏私,有話直說罷。”
簡忻道:“我怕人抓得了,我們吃不下。”
“怎麼講?”
“金培思根基深厚,他四年來在各地開設幾十家分号,朝中若沒有靠山,哪個地方勢力容得他如此瘋狂擴張?朝裡若沒人為他通風報信,他如何迅速領先其他政聯成為風頭最勁的黨魁?李兄,不是我潑你冷水,就算金培思真是盜取靖邊海防圖的主犯,沒有過硬的證據,今天抓了他,明天沒準一個命令,又得放人,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李遷龍點頭應是,“抓又抓不得,放又放不下,那該如何是好?”
簡忻拉着李遷龍,邊走邊道:“案子要審,上面的臉色要看,我們手上的大功斷斷不能放跑。”
李遷龍擂了簡忻一拳,“話全讓你說了,等于沒說一樣!”
簡忻笑道:“李兄揣着明白當糊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