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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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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民還是留下了周舒雲,并非為他幾句悼念懷安公主的話,這些誰都會說,遑論周舒雲才學有目共睹,更不是感動于他一路從涼州追随到京城,白民從小感情淡漠,從不會熱血上頭而同别人說什麼一見如故的話,之所以做下這一決定,隻因周舒雲說完那些話後,又拿出一本書冊呈給白民。

這是周舒雲拆賣行卷後留下的唯一一點兒筆墨,也是他真正想給白民看的行卷,既非詩文也無策論,寫的是他在涼州從小到大親眼目睹白民所推行的稅制,兵制,以及其中遭遇過的種種困難,白民又是如何解決的,乃至這些政令短期内有何益處,長期又會出現哪些隐患需要提早應對……一條條一篇篇分析地鞭辟入裡,更提出一些原有政令上的改進建議,雖略顯幼稚,且以涼州實際大多無法實現,但在他這個年紀上有此眼界,已十分難得。

白民來回翻看了半個時辰,不住點頭,對此人從滿心懷疑到暗自贊賞,最後合上書冊問他:“若答應了你,可最後本王失敗了,你可會遺憾。”

周舒雲搖搖頭道:“殿下這話錯了,若敗了,就是我們敗了,而不是殿下一人敗了。”

白民笑道:“本王明白了,今日你便随本王回府吧。”

對這一結果隻有三公主痛惜不已:“本宮好不容易瞧上個出衆的,偏偏讓你奪了去,有你這麼當弟弟的嗎?”

白民道:“讓晉公子上榜不是一樣,本王瞧他也是有真本事的。”

“怎能一樣?”三公主道:“子充是本宮的人,他不愛做官,就喜歡幫着本宮做事。”

白民給周舒雲安排了一座緊鄰藏書閣的院子,這藏書閣還是為了給張長東和司如卿延請西席而建,可這兩人都不大願意去,如今倒是剛好給了周舒雲個好去處。無事可做時,他就會在藏書閣裡看看書寫寫字,日子過得還算惬意。

白民暫時無差事交給他做,更沒跟他商量過什麼,隻讓他幫忙校對謄抄文書,起草公文奏折,有時朝中諸事猶豫不決,也會過來同他聊幾句。對此周舒雲略微惶恐,以白民的身份本沒必要親自尋他,差個人召他去書房談也就是了。提了幾次後,白民道:“如今你才是阖府上下最忙的,自你過來本王一下子清閑了,四處走走不算什麼,你不必放在心上。”

周舒雲問道:“以前這些事都是殿下親自做的嗎?”

白民點點頭:“你也看到了,涼王府沒什麼人。”

周舒雲道:“殿下那兩個侍衛……”

他來的日子雖不算久,但也瞧得十分明白,白民待司如卿和張長東二人與旁人不同,與其說是侍衛,倒更像家人,隻不過府中無人敢議論殿下私事,周舒雲也不方便多打聽,此刻卻不一樣,他問的是涼王殿下本人,便不算是私自窺探主君心意。

白民道:“若本王并非皇子,隻是個尋常富貴閑人,長東已是我丈夫。”

周舒雲從沒想到過這一層,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隻淡淡“啊”了一聲。這倒是說得通了,堂堂親王,立妃豈是兒戲,涼王可以空置正妃之位,卻萬不敢去跟陛下說他要立個男的做王妃,眼下唯一可做的隻能是這般不明不白住在一起,于張長東而言難免委屈,但白民院子裡除他之外再無二色,也算難得了。

白民見他神色尴尬,想來自知失言,笑了笑寬慰道:“無妨,沒什麼不能說的,涼王府上下都清楚,你也早晚要知道。”

周舒雲斂正神色,問道:“别人知道隻是知道,我知道了卻不得不做長遠打算。容我問殿下一句,是準備永遠讓長東這般無名無分追随殿下,還是僅僅時機未到,無法名正言順将長東留在身邊?”

白民凝眉看他一會兒,卻沒回答,反問道:“怎麼,周先生有讓他名正言順的法子?”

周舒雲道:“何必我明說,殿下比我更清楚,本朝雖沒有男王妃,卻是有男皇後的。”

白民道:“可本王不是公主,也不是女帝。”

“帝就是帝,不分男女,”周舒雲道:“隻要到了那個位置,自會有人替殿下分辯。”

白民道:“你說的對,長東的事雖不是正理,但也算不了什麼,我已将我二人的事禀知母後,母後自會替我做主,無需周先生為此等小事費心,眼下倒有另外一樁事,想聽聽周先生的看法。”

周舒雲道:“願聞其詳。”

白民開門見山:“如卿追随我的時日比長東更早,早在涼州時便是本王親自将他養大,這你知道吧?”

周舒雲道:“在涼州時便聽人說過涼王殿下有一親衛頗受寵愛,連我都有耳聞,想來更有許多人猜測過殿下和司公子的關系。”

白民點點頭:“不錯,本王是對如卿多偏愛幾分,他幼失怙恃,本王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多疼愛他些也是人之常情。”

“他畢竟是——”白民又深深看着周舒雲:“本王的親弟弟啊。”

周舒雲一聽吓得身上一涼,起身跪倒在地:“卑職失言,還請殿下恕罪。”

白民招手讓他起來:“不過是閑聊幾句,你何罪之有。”

這不是淨說廢話嗎,周舒雲額頭冷汗直冒,心道你是皇子,司如卿是你親弟弟,卻不姓白,那他到底如何出生的便屬宮中密辛,怎可随意告知我這種身份的人?來日一旦讓人掀出,我作為知情者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貴人們豈能留我?你将這随時能要人性命的危險養在身邊也就罷了,何必要來白白連累我?天殺的,我為何偏偏長了耳朵呢。

他心中想過這一遭,嘴上卻不提一字,片刻間答道:“不能為主上分憂,罪該萬死。”

白民笑道:“坐下說吧,本王來找你聊這些事,本就是想讓你替本王出出主意,若隻想找個寫字兒的,想找多少沒有呢,何須特意請先生來?先生既走上這從龍之路,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不該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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