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安吾懂得真多呢,如果之後有什麼發現的話,别忘了要分享給我喔。”
坂口安吾含糊地應了一聲,轉移話題道。
“說起來,太宰君究竟為什麼會選擇跟溫迪住在一起?我印象裡你應該不是這樣性格的人吧。”
作為為數不多算得上是跟太宰治走得比較近的人,他和織田作之助在此之前都沒有被邀請拜訪過太宰治的私人住所,更别說是直接住在一起了。
太宰治拖長了聲音,并沒有對此進行正面回答。
“欸——安吾印象中的我應該是什麼樣的性格?”
坂口安吾肉眼可見地卡殼了一下,最後道。
“我不好描述……總之,不像是會在認識的第一個晚上就邀請對方和自己住在一起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邀請對方和自己一起自殺說不定還更有可能一點。”
太宰治眼睛一亮。
“不愧是安吾,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好主意呢,等下就去試試看!”
于是,在溫迪結束了今晚的演奏回到座位上時,迎面而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太宰治發出的誠摯邀請。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自殺?”
溫迪頓了一下,看了看太宰治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酒杯,果斷而殘忍地拒絕道。
“不要。”
“我點的這杯酒還沒喝完呢。”
溫迪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絕似乎并沒有給太宰治帶來多少打擊,他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
“——那喝完這杯酒之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自殺?”
這次溫迪想了想,給出的回答依然果斷而殘忍。
“不要。”
“我明天還想繼續在這裡喝酒呢。”
看到太宰治失望的表情,溫迪頓了頓,反問他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太宰治狀似思考了片刻,最後攤了攤手道。
“沒有呢。”
“感覺不論做什麼,也就是那樣而已。”
溫迪對此未置可否,又轉頭看向了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
“織田作和安吾呢?”
經過演奏開始之前的聊天,溫迪對織田作之助的稱呼此時已經成功被太宰治給同化了,而織田作之助也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
或許是因為白天遇到高濑會的經曆,又或許是因為中午剛吃過了咖喱飯,織田作之助思考了片刻,沒有給出“想吃咖喱飯”這樣的回答。
“……我想要在能看到海的房間裡,坐在桌前寫小說。”
聽到這句話的太宰治頓時來了興緻。
“欸——織田作居然還有當小說家的夢想嗎?我要當第一個讀者!”
坂口安吾也投過來了饒有興趣的視線。
“之前好像沒有聽織田作先生說過這個想法。”
織田作之助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遲疑。
“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還很遙遠吧,所以就沒有跟你們提起過。”
太宰治興緻勃勃地将身體探了過來。
“那你現在會說出來,是說明這件事情不遙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