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動不主動。難道要人死一個才算被動嗎？

司的規矩，簡直是爛到透頂。

“怎麼，你也有了讓自己無法決策的時候？”男子将槍口正對着俞錦曦，“當年不是挺自信的嗎？”

夜暮中，一個身女人依靠牆對着燈光凝視她的刺刀。

刺刀映着昏暗，倒影出她冷豔的面容，她轉過刀，看見自己的雙眼。

她望着刺眼的印記出神，身後傳來一陣槍聲，她将刀藏進衣袖，蓋上半遮面具走了出去。

男子微微按動扳機，在槍響的前一刻他感覺到四周溫度的升高，烈火将他掀翻在地。

槍甩在遠處，俞錦曦語氣不善：“當年？！你和我提哪個當年？”

他快速的站起身想跑，水流用力的扯住他在空中快速地滑過一道弧線，背部傳來劇痛，一股窒息感壓得他喘不過氣。

鐘澄半跪在地上，所見之處皆是水霧。

鐘澄低下頭，左手死死地按住右手的傷口，她的嘴張着，喘着氣，血随着手臂流到地上。

她剛剛給俞錦曦擋了一下。

“鐘澄。”柔柔的呼喚聲中夾雜着哽咽，“沒什麼事吧？”

她看見側過身的俞錦曦紅着眼眶。

“沒事，隻是擦破了皮。”鐘澄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聽不去不那麼虛弱，她對俞錦曦放松的笑：“我們現在屬于被動，你盡管出手。”

倒在地上的男人努力掙紮着，俞錦曦朝他走去的同時，檢測器作響。

空氣中劃過一陣電流，她停下腳步，下意識瞥向不遠處的鐘澄。

鐘澄同時也支起身靠在牆上，俞錦曦正聲：“出來。”

電流聲無限靠近之時，路燈盡數爆裂，最先闖入視野的是纏着繃帶的手，把着的燈盞噼裡作響，随後一襲黑大衣緩步踩過碎渣。

半遮面具籠罩在帽檐的陰影下，鐘澄聯想報道的新聞：“不明黑衣？！”

俞錦曦果斷：“鐘澄，給總部彙報！”

“彙報。”女人垂眼看過去，語調洩出冷光：“秦川該易主。”

“你…”俞錦曦瞳孔驟然收縮，她快步上前，手一揮想将女人的面具扯下來。

女人同時伸出手，極大的電擊感讓俞錦曦快速縮手，她退後幾步，心髒猛地跳動。

好痛。

水霧彌漫在巷子中，女人緩緩擡起右手，電流随着水霧猛地增大：“各取所需。”

“怎麼才來？！”躺在地上的男人破口大罵，“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女人将燈盞一抛，等着地上嗚咽求饒，她才微微低頭去看：“記得加錢。”

女人話落，便被巨大的水流掀翻，“崩”地摔在牆邊。

俞錦曦手一擡，水流将對面包裹起來。

“相克又怎麼樣呢。”俞錦曦語氣冰冷。

俞錦曦蹲下來，緩緩地将女人的手臂上的衣料掀開，她看清了裡面的護手：“你是…？！”

俞錦曦一拳打在面具邊上，剛扯開面具，手臂便感覺到刺痛，電流像細線将她推到地上。

困住女人的水流發狠的摁着。

“誰的錢都不幹淨。”女人慢條斯理擡起頭，她的臉完整的暴露在俞錦曦面前。

借着燃燒的微光，俞錦曦看到了她鼻梁下纏住繃帶，但依稀能辨認她的面容很深邃。

俞錦曦的眼前卻閃過另一人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迎着鐘澄詫異的目光，拉住對面的衣領将她輕輕扯起來。

極大的電擊感刺激着她的神經，她卻遲遲沒有放手。

陣陣電擊傳入身體，讓俞錦曦全身顫抖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沉下眉，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調溫柔的喚了對面一聲。

女人冷哼一聲，捂着俞錦曦的嘴，另一隻手卡着她的脖子将她帶起來。

俞錦曦在缺氧帶來的眩暈感中還在質問：“姐姐知道會怎麼想？”

女人将她反擰扣在牆上，冰冷的刀尖下滑到尾椎處停駐：“心軟。”

耳畔低語的瞬間，俞錦曦猛地向後撞去。女人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随即被身後卡住脖子。

血随着女人的大衣緩緩下流。女人晃過俞錦曦驚慌失措的眼神，問身後将自己一步步後退的人：“為什麼幫她。”

“搭檔。”

“搭檔？”

“互相照顧，出身入死…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

女人微微勾了勾嘴角：“好感人的情誼。”

男人喉間發出混濁不清的咕噜，他撐起身子，抓起燈盞砸了過來。

碎裂的脆響中，鐘澄應聲倒在俞錦曦身旁，她的全身顫抖着，胸口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血迹染了一大片地。

男人被俞錦曦一把踹翻，跌跌撞撞想借力時，女人側身任由他撲在滿是碎渣的地上。

俞錦曦膝蓋重重砸在血泊裡，通訊器持續發出蜂鳴。

她全身顫抖着，俯下身按住鐘澄不斷流血的傷口，哽咽着跟她說着話：“沒事了。沒事了。”

倒在地上的人緩緩擡起手，輕輕的掀開遮住她臉的混雜冷汗的亂發：“沒事了。”

女人扣上半遮面具，她瞥了眼在地上抽搐的男人，随後補了一腳，兩人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