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睜開眼,葉青眼睛通紅的蹲在她旁邊:“小九。”事發上午他臨時出差,那班車出發就要坐到終點,他剛剛下車又馬上趕回來。
“我怎麼了。”九一想坐起來,頭一陣眩暈,她捂着頭:“好痛。”
葉青望着她,輕聲:“你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頭了。”
“葉着霜怎麼不來看我。”九一被葉青扶起來坐好,她問。
“着霜姐忙,晚點過來。”葉青去摸她的頭,手有些顫抖,“想吃什麼?哥哥給你做。”
“小九醒了?”鐘澄開門進來,她是特意來換葉青的班的。
“那就麻煩鐘隊一下,我回去做點東西過來。”葉青站起來,手在身上擦,他又說,“小九餓了沒?”
“嗯。”她看着葉青,葉青笑,又上來摸了一下她的頭,“哥哥一會就回來。”
鐘澄把東西搭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給俞錦曦發完消息,又把手機放下。
以鐘澄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當時那個是分身的,至于為什麼那麼逼真,鐘澄看向九一。
創傷性失憶?
鐘澄問她:“你想喝水嗎?”
九一頭靠在枕頭上:“喝吧——我手機呢?”
鐘澄給她倒了杯溫水,又把手機遞給她。
是一個嶄新的手機,她愣了一下,解開鎖,裡面的東西一點沒少,除了新一點,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手機應該是進水壞掉了,不過是誰新買的?
五十一區的幾個人都發了消息給她。她沒點進去看,消息就躺在外面。
『張豪』:速速速!回複消息即可獲得豪哥親自購買的炸雞一份。
『東隅』:林哥說等你傷好了帶我們去專門的地方玩電腦,嘿嘿。
『葉淺予』:大家都在呢。
『安源』:真是的,那麼大的人來還不小心從高架上面摔下來。
她翻了下通知,看見前天晚上有一場大會。
她睡了一天。
随後她點進了張豪的聊天框裡,馬上彈過來一條消息。
『張豪』:醒了不回我,是不是不想吃?我就偏要讓你吃。
『九一』:先别和他們講。
『張豪』:好。
『九一』:前天晚會都說了什麼事。
『張豪』:沒啥。
『九一』:葉着霜忙什麼?
『張豪』:真啥,就是她講了些事情。
『九一』:我可沒說會是葉着霜開的。
『張豪』:?
『張豪』:就是葉隊長生氣了,記過了很多人,所有人在下面大氣不敢出。
『張豪』:她還禁止再讨論相關的事,不管是私下還是聚衆,發現的一律開除。其他管理層沒有任何異議。
『張豪』:你是沒見到平時那些勢利眼大人有多害怕她。
『張豪』:不過你也真是的,事情鬧成這樣也不和我們說什麼,居然還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面去玩。
九一看着最後一條愣神,結合上面安源的話,好像在他們眼裡,九一根本不在意這次把她卷進去的事情,單單是因為意外跌落才進醫院的。
『九一』:好。
『九一』:你跟他們說我醒了,你們就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張豪』:好嘞。
接着五十一區的群聊又彈出來一條消息。
『安源』:@九一,我們可以來看你嗎?
『九一』:好。
『張豪』:好是什麼意思?(疑惑表情)
『東隅』:@張豪,就是我們可以去,你不去能的意思。
『張豪』:不行不行,我還得給她帶炸雞呢。
『林稚』:@張豪,謝謝豪哥,豪哥真大方。
『葉淺予』:@張豪,謝謝豪哥,豪哥真大方。
『東隅』:@張豪,謝謝豪哥,豪哥真大方。
『安源』:@張豪,謝謝豪哥,豪哥真大方。
張豪就和他們待在一起,他看見他們的接龍刷屏,擡起頭:“喂!”
夏禦雪躺在旁邊一張小床上,那件卡其色風衣蓋在她身上,整張臉露出鼻梁上面的位置,眼皮閉的不緊,好像是做了噩夢,眉頭皺着。
鐘澄拿着旁邊的雜志在看,九一吃力的擡起左手,從袖口看進去,整條小臂都被繃帶纏了起來。九一聽見一陣振動,去摸左邊的手機。
好痛。
傷口扯的九一皺眉,她還沒看,夏禦雪抱着衣服緩緩坐起來,聲音停了,是夏禦雪的手機。她略微低着頭,在打理自己的劉海。
鐘澄還沒從雜志裡面抽出眼來,
夏禦雪起身走到換衣簾子後面,盯着眼前的半身鏡看,她眼神淡淡的,手上拉了拉褲腰,随後将腰帶抽出來。
她一直在忙。忙着将九一抱到病房,護士在旁邊放輸液瓶,她要握着九一的拳頭讓針好紮進去。醫生要給九一的刀口消毒止血,那個時候九一臉色蒼白,醫生說幸好及時束住了。他們不建議讓九一洗胃,但是九一早就沒意識了,夏禦雪直接上手,扣住九一的嗓子,沒消化掉的藥才被吐出來。
她電話沒打完,就又要進病房把襲擊者趕走,後來想着事情,等着有人敲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腰帶丢在九一身旁。
她快速系好去開門,有人擔心九一,她自然不會讓他們多等。
結果就是她系反了。沒人會盯着她腰間看,又恰好被玉佩擋住,她就一直等着現在才弄。
夏禦雪是給葉着霜打的電話,她聽見葉着霜嗚咽,但是一天了她還沒來看過。
誰知道她在想什麼。
夏禦雪擡起頭,鏡子裡的人側着臉,正在輕輕撫摸自己的下颌線。她理好衣領,去小床旁邊,她躺的地方很小,睡在上面的時候部分腿都沒有放的位置。
夏禦雪在穿風衣,鐘澄說:“夏隊長,青哥回去做了飯,吃一點再走吧。”
夏禦雪還沒開口,門口叽叽喳喳的,接着又有人敲門。鐘澄站起來打開門,安源和葉淺予站在門口,張豪和東隅擠在旁邊。
“是你們?”鐘澄笑,把他們迎進來,“哎呦,謝謝你的炸雞。”
張豪提着一大袋進來了,他嘿嘿笑。
“你頭還痛不痛了?”安源自然的坐到床邊,有些擔憂的看着九一。
“還有點。”她輕聲。
夏禦雪正拿紙杯接水喝。
“九一姐穿白襯衫不是很好看嗎?平時怎麼穿的黑黢黢的。”東隅說。
“什麼?”九一疑惑。
“我說怎麼看着九一的感覺不一樣!”張豪拿着炸雞,要遞給她。
九一睡了很久,雙眼比平時有神,她有些虛弱,所以面部不像平時那麼兇,她嗓子不舒服,說話也柔柔的。
最關鍵是她換了件衣服。
夏禦雪說:“她還不能吃炸雞。”
“啊?”張豪說,“那太可惜了。”
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