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走。”文從簡推了下眼鏡,輕聲說,“剛才顔熙消毒時來的,縫完針時走的。他喊得把家政阿姨都吓一激靈,還以為咱們幹什麼呢。”
晏山明一扭頭就看到羅平昀小腿上也有一個傷口,就問,“你要不,也消個毒?包紮一下?”
羅平昀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倒點酒精消消毒就行。劇組拍戲時,比這嚴重的傷受的多了去了。”
晏山明也不勉強,他覺得羅平昀這才是一個男人對待一個傷口的正常行為。顔熙那号的,就是被嬌養壞了,哪有一個大男人身上連個疤痕都不願意留,消個毒都鬼哭狼嚎的啊!
許盡歡在門口看到已經在等待的司機,他對晏山明說,“麻煩了,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顔熙,他就小孩子脾氣,你别放心上。”
“呦!我們許總這麼護短啊!”晏山明坐進車裡後,才說,“我跟他計較什麼,他不一直都這樣嗎?倒是你,許總你以前可沒這麼禮貌啊!還送我出門。”
“我一直都很懂禮貌,倒是你跟一個小孩計較。你看都給人家疼成什麼樣子了,怪不得你延畢三年呢。”許盡歡沒好氣地說。
“......”晏山明心想真是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這人也跟顔熙一樣令人讨厭。
他關上車門後,又忍不住打開窗戶喊了一句:“我也就延畢了兩年,我同門平均延畢時間為三年,我已經很厲害了。”
司機忍不住提醒了句:“晏醫生,現在是淩晨了,不要大喊大叫,會被投訴的。”
晏山明在後座坐好,推了推眼鏡,指着窗外說:“就這兩棟樓之間隔了八百米的樣子,有人在家裡分屍鄰居都聽不到吧!你們許總一個人住在這裡,也不害怕。”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們老闆現在不怕了,畢竟那麼多人陪着他呢。”
“哈哈。”司機尴尬地笑了兩聲,他怎麼敢在外人面前編排老闆的隐私呢,除非他是不想幹了。
許盡歡一回到家裡,就看到羅平昀杵在那兒看着他,“羅平昀,你腿上的傷處理了嗎?”
“嗯,倒了點酒精消了毒。”羅平昀這次沒有被許盡歡批評,他有些不習慣。
許盡歡還沒對今晚上的這件事下最後定論,所以他不敢去睡覺。要不然,未來不一定什麼時候許盡歡就會舊事重提。
所以,今晚上他的态度就顯得很重要了,他必須要表現得愧疚難當,消除未來可能存在的各種隐患才行。
許盡歡蹲下身子在他小腿上看了看,又伸手在紅腫的傷口周圍按了按,囑咐道:“你這别沾水了,都紅了。剛才沒聽晏山明說的啊,要消毒,不能碰水。”
文從簡遞來碘伏和棉簽,“平昀,來坐沙發上消個毒。”
羅平昀從文從簡手裡拿過碘伏瓶,擰開在傷口上倒了一些,随後蓋上蓋兒,“好了。”
“......”許盡歡不由得說,“你跟顔熙還真是兩個極端了,行了,消完毒了,回去睡覺去吧!”
文從簡打了個哈欠,攬了下許盡歡的肩膀,“盡歡,我先去睡了,困了。”
“嗯,晚安。”許盡歡也回拍了下他的肩膀,随後轉身對着羅平昀說,“你也快去睡,都在這兒熬鷹呢?”
“那...許總,晚安,我去睡了。”羅平昀剛準備轉身往回走,他看着沙發的顔熙,又看了眼清瘦的許盡歡,“我給他扶回屋裡去?你搬得動他嗎?”
顔熙又眼巴巴地看向許盡歡,“哥哥,我疼得睡不着。”
“你們去睡吧!不用管他,一會我送他回去。”許盡歡擺擺手,緊接着坐到顔熙身旁,“不是打麻藥了嗎?怎麼還疼?”
“藥勁兒過了呗!”顔熙摟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看着架在茶幾上的腿問:“哥哥,我這是不是要留疤了?”
“不會,晏山明不是用他的職業生涯做保證了嗎?”許盡歡打了個哈欠,問他,“咱們就坐在這裡呀,我也困了。”
“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顔熙又“嘶”了好幾聲,“哥哥,我受傷了,一個人睡不着。”
“那你能走嗎?我可搬不動你。”許盡歡搬着顔熙的腿放到地上,看着他皺着的眉毛,又說,“要不,我把羅平昀叫過來,畢竟是你倆打架打的。”
顔熙:“......”
他可一點都不想看到羅平昀,他隻想跟許盡歡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