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照不宣地對各自的天賦緘默不談。讓我喜出望外的是,坦誠相見之後我們的關系似乎變得比往常更好了。
我的确很享受主動出擊的、撕咬式親吻。雖然我并不願意承認,事實上我很享受那種将獵物拆吃入腹的快感。這大概就是天賦使用過度後的後遺症。精神控制素的分泌是可以自如控制的,我也并不會故意将床伴咬痛。我希望我的獵物享受被撕咬的過程。
……至少我的前女友們都誇我吻技不錯。
查爾斯的收拾速度快得驚人。當他已經開始喝他的蘇格蘭晨香紅茶時,我還連頭發都沒梳好。他倒是沒責怪我,隻是默不作聲地瞅着我,沒笑。
“我從來不知道你的牙齒就像頭發一樣,是花大價錢保養過的。”
他在生氣,因為我在他的手指和手腕上留了齒印。
“克裡斯蒂安,我是可以用手套和腕表遮擋。但你是想讓别人在我脫手套握手的時候注意到那種印迹嗎。你喜歡這樣?”
或許是因為我第一次跟同性談戀愛,新奇感很重,以前我可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那麼好色。
我向他道歉:“勳爵先生。要是你不喜歡,下回我絕對不咬。”
查爾斯稍微愣了一下。
“看來你的确頗具紳士風度,克裡斯蒂安。”他高傲而矜持地點點頭。“那我就允許你咬在不顯眼的地方吧。”
見我臉紅了,他便輕聲笑起來,看上去真像是一隻陰謀得逞的貓。
他對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你想來就能來。戴安娜應該很樂意向你長期敞開家門。”
“那我可以來找您嗎?”
他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一副命中注定要脫發的理科男大學生才會有的、深惡痛絕的神情:“那得看我的假期安排。我很忙!”
我不由自主地捋了捋自己濃密的長發,自言自語道:“您到中年以後,可千萬别變成秃子。我聽說英國男人到中年大多會變成秃子的。”
他果然生氣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蘇格蘭人。”
我默默揪了揪他的一撮頭發,好在現在他才19歲,沒有要脫發的征兆。
正在拼命攻讀學位的理科大學生可真悲慘。
我腦子一抽,傷心地大叫起來:“那您為什麼一定要留在大學裡,莫非是忙着跟新男友約會嗎?哦……查爾斯,您真的傷透了我的心!”
“你以為我每年長假就和你念大學時一樣悠閑?有時間還能出門看場電影,還能跟女朋友去公園喂鴿子?要不是因為你——”他氣急敗壞地給了我一巴掌——對着腦門。“我本該留在校外實習和打工,而不是用這裡的龜速破網對着筆記本電腦幹生氣!”
“但您不回本國,那您的小狗怎麼辦?”
“小狗……”他突然猶豫了,“我可以讓我的媽媽和姐姐拍照。”
我高興地親吻了他的掌心。
“好吧,親愛的查爾斯,那畢竟隻是個玩笑……我指的是跟男友約會的那個。即使有朝一日您真的要牽着别人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也可以聘請我來給你們主持婚禮。您知道的,我也是位出色的神父呢。”
“克裡斯蒂安,你準是瘋了。我怎麼可能會那樣對你。”
“即使我瘋了,也是為您而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