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還是哀嚎着拒絕:“您打罵就打罵,不要扯演員的頭發嘛!”
蘇格蘭人立刻抓住他的手腕,過肩摔把他打倒在床上,并陰陽怪氣地羞辱他“不行”。他确實生氣,理所當然地覺得那法國佬是瞧不起他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他那來自文學之都愛丁堡的涵養、穩重、氣度、優雅……在這個不識貨的法國佬眼裡居然統統不值一提!
他忿忿地拉扯衣物遮擋自己。僵持了幾分鐘後,克裡斯蒂安讨好地摸了摸男朋友的頭:“您沒那麼喜歡疼痛。每一次插進去,您都會抵抗……我愛您,要不您試試上我?我是真的不想讓您痛……”
懇切的話讓蘇格蘭人那顆氣憤的腦子冷靜下來。不得不承認,克裡斯蒂安總能讓他感到安全。他交過那麼多任男朋友,第一次笃信有人不會趁他虛弱無力時趁機上他。
過去無論是誰,隻要提出想上床,查爾斯都能很快地将他們跟埃裡奇·希門内斯聯系起來——好吧,他确實被傷得太深,時常失望地覺得男性是種很統一的下流動物……他自己也一樣,否則他不該在被人渣騙色騙心後還去跟别的男人睡覺。在一段感情中,相當一部分男性的身體總是比心靈先喚起,這一點在男同性戀的情愛中尤為突出。
他沒有對克裡斯蒂安寄托過過多的期望。他是神父,不是聖人。可現在他必須承認克裡斯蒂安和别人真的不一樣。
法國人低眉順眼,笑得很是乖巧可憐,像小狗乖乖地蹲在床邊。這時候查爾斯更加笃定了——他一定要給克裡斯蒂安一切,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沒人知道查爾斯是否真的心動過。如若沒有,他一定會戲弄對方。可如果他深愛過,為什麼臨别時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和難過?克裡斯蒂安這幾天都那麼傷心。
查爾斯承認自己很自私。克裡斯蒂安·薩列裡的命運注定将是“征服世界或一無所有”。如果他得不到一切,最後他絕對會死。除了死亡,其他的一切全都是生命的擦傷。愛不能當生命的主食,存活才是。出于自私他想要對方活着。
他沒有挽留,隻是默默地把克裡斯蒂安送去了機場。結果,這條法國大狗剛奔向自由沒幾步,居然像條聽話的尋回犬一樣飛跑了回來,給了蘇格蘭人一個熱情的飛撲。
“你怎麼回來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實在怕對方要打定主意賴着不走。
“時間還早,我想給您一個飛撲。”
“為什麼?”
“為什麼?那明明是您想要!”
法國人哀怨地嗫嚅道,眼神充滿了憐愛和不安,像是在用眼神愛撫他的情人。石膏像似的古典美人臉像初戀的小男孩一樣紅到了脖子根。仿佛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仿佛他說出了過度自滿的話。
……我想要?飛撲……飛撲沒有什麼意義。查爾斯暈乎乎地想。但隻要克裡斯蒂安想,那就随便他了。
其實一段關系的圓滿結局倒也沒必要非得是長情和許諾。他深知他們兩人都太不安分,不适合相濡以沫的甯靜生活。太久了,他們注定都會厭倦的。
“再看看我吧,我真的會很想念您的。”
克裡斯蒂安抱他抱了很久,可憐兮兮地央求着。為了愛,他可以不顧淚水和風雅向愛人求情。可惜他心心念念的愛人永遠不能用長情回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