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WH

日子對我來說，仍在淺淡的過着。日出日落，晴天雨天。

近來算得上比較緊張迫切的，那隻能是第一次月考了，絕大多數中國學生沒有能對考試完全放松免疫的。

從這幾天的晚自習狀态就可得知，多數人都在暗自準備着。唰唰的寫字聲、翻頁聲，偶爾夾雜着點按筆端、開合筆蓋的聲音……就連路過的巡查教師都忍不住贊歎一句，今年的招生質量不錯。

考試那幾天，是最能感受校園熙攘人群的時刻之一。

樓道學生比肩接踵，擦身而過的氣流聲，談笑聲，小聲背誦聲……

穿梭其中的我想，笃平中學也許沒有外界刻闆的印象那般不足。

班長拿着數學卷子進了教室。

“葉予佳，106。”

“你是女生裡面的最高分诶！哇噻！”

分發卷子的班長露出欽羨的神情，我卻受寵若驚。理科吊車尾的人，還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卧x，這道題你都做對了，你咋做的？”徐通在聽到我的成績後，一把拿過我的數學卷子，快速瞄了一眼，頗為驚訝的喊道。

惹得周圍人都湊過去。

你也湊了進去。

我的卷子成了被觀摩的對象。

那邊卷子還在發放，這邊已經開始解題和被圍觀了。

卷子回到我手上。

你就在我斜對面，你挨着劉暢，劉暢挨着徐通，徐通在我的右手邊。

不要被徐通的驚訝蒙蔽了，因為他的卷子上的紅色分數赫然寫着“128”，是的，這次月考數學，他是全班第一。

在我解答完部分題目後，大家的注意力就又放在了徐通的卷子上，這方唱罷，那方起。

喧鬧此起彼伏。

但我注意到，你回了座位。

還有比數學106更好的消息，那就是語文125。

我沒想到語文竟然成了年級第三。

不論小教、還是初高中學，凡學生時代，同窗間的印象，往往首先來自于成績，尤其是第一次成績。

顯然，衆人對我的形象已經有了一個奠基。

加上我平時并不過于主動說話，隻在适度範圍，因此，這基本為我波瀾不驚的高中三年增添了一份保障。

因為沒有人會對一個“安靜的好學生”大開玩笑，更不會産生沖突。千百年來的科舉制度所遺留的文化氣息殘餘，仍然在發揮着作用，對好學生的善待，仍刻在國人心裡。

總之，第一次的月考的結果在意料之外。

考試，最能拉近同窗間距離，也是最能拉開距離。

之後的班級氛圍明顯彙聚了凝結親密。

我們也是。

劉暢和饒詠都是極其健談的人，這兩人，一個坐在我的左側座位，一個是我的後桌，幽默笑話張口就來，還有最後一排的吳興，“全班娛樂人”。

因此，我們這片區域最不缺的，就是歡樂。

相處久了，誰和誰都能歡快的聊天、打趣。

我們的相似點好像更多了。

“诶，葉予佳，政治作業給我抄抄。”饒詠用筆點了點我的肩膀說道。

學期将盡，在試煉了一學期的考試和相處後，這樣開頭的對話已屢聽不鮮。

我準備回頭，但控制眼部視線的神經先我一步将我引向你，轉頭的那一瞬，我随着視覺而動，輕瞥了你一眼，我想可能是我的錯覺，你居然正看着我，或許用看形容并不恰當，更像是注視。你将腦袋壓靠在曲起來的右小臂上，微微側着頭，這是你一貫的姿勢，表示你有些無聊。隻一瞬，你好像慌忙移開了眼。也許這隻是巧合，你隻是無聊發呆，正好視線停在我的直線方向上，也可能是我的幻想腦神經試圖替我繪就一個今日份圓滿畫面。

“怎麼回事，饒總，現在作業都要抄了。”我壓着心跳開玩笑回道，但手上動作不停，抽出壓在其他課業本下的政治練習冊。

“就是啊詠哥，怎麼回事，你可是數學課代表。”我沒想到你會應和我，“抄完給我抄。”你和饒詠還有一旁被吸引的劉暢一齊放聲大笑。

你笑起來，眼睛彎成淺淺的月牙，亮晶晶的。

“你也有這個心思啊WH，哈哈哈。”劉暢補了一句。

“什麼，我隻是借鑒，詠哥才是抄。”

“說什麼！不要搞拉踩啊WH，小心我抄完不給你。”饒詠回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