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都落在甯知知身上，白紗遮住了臉，看不清她的表情。衆人隻瞧她點了點頭。

甯知晏蹙眉，剛想說話，就被甯知知拉住了手，又閉了嘴，算了，清談會結束再找越聲算賬。

越聲瞧她點頭，笑着來回踱步，作思考狀，最後說道：“首聯提仙字。”

“百難千善兩萬天，身攜流金化飛仙。”

“再者便是魔。”“濁氣茫茫生恩怨，一念斷不盡癡全。”

“若是成妖。”“巧生靈智已羨豔，精怪何須妝人顔。”

“最後天地中為人。”“本是三千同根源，大道是非在此間。”

甯知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怎麼是茶？八成是被甯知晏換的。

衆人默然，随後又響起一陣掌聲。這對的是真妙啊！仙魔妖人，論仙、便是經曆磨難身懷功德飛升；論魔則是濁氣生魔七情六欲被無窮放大；而妖則是自然之中生靈智、說它們本就獨特無需化人形；最後講人，人常做這幾種生靈的樞紐，三千界生靈本是同根源，可最多的是非與最多的善惡，往往都在人間。

“妙哉！此律甚好！”露庭上坐在首座的，是一位身着紅裳的濃顔夫人，她道，“這姑娘說的好啊。她是哪家的孩子？怎麼不露臉呢？”

“若月，她坐在知晏身邊，是知晏的朋友麼？我可沒瞧知晏有這些個朋友來着啊。”

這位夫人便是甯老太太，修仙嘛，大家都想青春永駐。甯老太太是從小便風光無限，一直維持着年輕樣貌，都被同時期的幾位老太太老爺子說不知羞了，但就是不想變老。

林若月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呢，這孩子您也知道，想瞞着什麼就絕不會讓我們知曉的。”

“也是。你先别下去，咱們繼續瞧，我還要看看這姑娘還能說出什麼律句來。”甯老太太抓了把瓜子嗑。

甯婉兒聽着對詩的聲音，是不是有些太耳熟了，怎麼感覺在哪兒聽過？易子軒也是，總覺得耳熟，但是這姑娘戴着面紗，想看清是什麼人都難。

越聲連連鼓掌，誇道：“有文采！一聽就是我寫不出來的！那接下來又選誰呢——”

甯知知松了口氣，湊近甯知晏說道：“吓死了。”

“對得不是很好？面對這種場合，你可不像是會緊張的樣子。”

“嗨呀，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