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好孩子。”頭發被林若月揉了幾下，又聽她說道，“那就不提這些事了，我們說點其他的？這幾日在家裡住的怎麼樣？也不知道你那幾位朋友如何覺得，招待不周的話就得請他們多擔待了。”

“不會的，大家都很開心。”甯知知搖搖頭。

該叙的舊都在這幾日叙完了，該了解的過往也都知曉的差不多，這都多虧了風衍，它決定日後去當個說書蛇，還能掙些茶水錢呢！它風衍可是全天下蛇之中最會講故事的蛇了。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将甯知知的事一氣呵成無需回憶地講下來了！

幸好在甯知知身邊講主神的事就不會被雷劈，不然風衍還得自己将有關主神的事給隐瞞下來，那也太為難蛇了！

林若月和甯琛心底，除了心疼便是愧疚，他們做父母的，還不如甯知晏做兄長要來得稱職。偏偏女兒又一點怨都沒有，這麼乖巧、這麼客氣。

“那就好，對了，你現在是浮離的弟子對吧？她為人很好，修為高深，在她膝下，也難怪這半年知晏不急着帶你回來……”

“母親，我隻是顧及小妹想法而已。”甯知晏吃了口點心，嗯，母親親手做的，好吃，“而且，我覺得浮離掌門說的也不錯，世家裡關系錯亂，小妹回來還要應付那些，麻煩。”

林若月伸手捏了下他的臉：“你該叫她幹娘才對。”

“不要。”

“噫，倔孩子～”

林若月嗔他一眼，又收斂了下笑意，今日四個人坐在一起，是要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她拉着甯知知的手，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天賦比我還有你哥哥都要強，清談會就可以看出來，片刻間淨化的能力，是真的天上地下絕此一人了。”

“但這也意味着，我們注定是無法為自己而行的。知晏應該和你說過，我是一種靈族。但我從未提及過，自己出身何處，又為何身懷此力。如今你歸家，又聽小蛇說了主神之事，那我總歸還是要坦白的。”林若月垂眸，一隻手掌心以靈力化出了一棵幼小的樹苗，銀白色的樹苗，和神樹幾乎一模一樣。

甯知知想起來以前森月說過……那位崩殁的主神曾有着自己的眷屬，便是最初的靈族，自她周身的靈力所誕生。如果是這類靈族的話，是否就擁有着一點偉力呢？

“我這一脈靈族，名為通天靈族。天地初開時，混沌中的第一個生靈誕生，祂神力無邊，通天靈族便自祂周身的混沌靈力中誕生。于是我們作為眷屬追随其神，族人留給我的記憶中，我們曾帶着主神的智慧，在各個世界疏通靈力的供給，指引着衆生發展，宣揚着主神美名。”

“但好景不長，主神崩殁，世界流轉。通天靈族從主神靈力中生，自然也随主神而去。主神神通廣大，其神迹不可流落人世，萬千族人傾盡所有，以自己的身軀封鎖主神神邸。而我……便是主神崩殁那一刻，自祂最後的歎息中，誕生的最後一個通天靈族。”

“但若是主神離去，通天靈族也不可能存世。追随祂是我們的本能，因此我知曉，祂一定還存在于世間，帶着族人的遺言，以及主神對這世間的責任。我奔行于世間，以綿薄之力淨化污染，并尋找着殿下的痕迹。”

那就對上了，母親果然便是主神的眷屬，這也正是為什麼她可以淨化污染的原因，因為通天靈族是主神靈力所化，或許能力比起主神尚且微弱，但也足夠一點一滴去淨化這世間。

林若月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對你們，我深覺愧疚。因為我的原因，讓我的孩子帶着一半這樣的血脈，卻又不完全繼承通天靈族的本性。因為我的原因，讓我的孩子年紀輕輕，也要與我一樣如此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