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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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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織心依稀還記得,那是昭陽五年的一個寒夜,孤燈不明,城樓吹雪。北風狂瀾般吹落大雪如珠,刮在她凍得通紅的臉頰上,仿佛細小的刀刃,割得人面上生疼。

陸淮在雪中站了太久,身上的銀甲已然淬上了晶瑩的雪光,他的唇間暈染出灑脫的笑意,俊俏的眉宇間卻少有地露出淡淡愁緒。

“聖上命我随父鎮壓江南亂民,收複江東失地,你放心,待我立下戰功回京,必然三媒六聘,風風光光地迎你進我陸家大門。”

旌旗獵獵,戰馬嘶鳴,陸淮斜跨一下翻身上馬,踏踏遠去。月光之下,他背後的鑲金箭囊熠熠生光,雪青色的駿馬飒踏風流,直沒入烏黑流雲般的浩蕩大軍之中。

謝織心和陸淮年少相識,那時候,她是真的相信,有朝一日,他會救她出謝家的牢籠。奈何,世事茫茫難自料,雪夜一别,謝織心已為他人婦,她與陸淮之間再無可能。

北風吹雪雪滿城,東風落花花無聲。

子竹苑裡,桃樹的芳菲簌簌落下,謝織心默默撫摸着幹枯粗糙的樹幹表皮,她擡眼凝望向桃花簇簇的深處,這凋零飄落的細碎花瓣,何不似那夜的綿綿白雪。

這些日子,謝織心得閑了總愛來這棵桃花樹下走一走,不得不說,這棵桃樹被人滋養看顧得可謂相當得宜,尋常田間的桃花樹能開上三四日都是不錯,院裡這棵開了有四五日,仍是花團錦簇、香霧綿延。

一開始時,謝織心為着顧雲舟留在她心裡的影子,總愛避着桃花走,時間長了,她似乎也沒這麼在乎這事了,如同她和陸淮當年,已然成了過眼雲煙,她又何必這般在意。

她心裡邊這麼想着,手掌卻不自覺地在樹幹表面摩挲,直至她細嫩的指腹泛起紅來,謝織心才不聲不響地把手收了回來。

“奴去房裡沒尋見您,世子妃原來躲在了這兒。”

謝織心回眸一望,關婆婆微笑着徐徐走過來。

她這幾日時不時就見謝織心在桃花樹下邊流連,這會子尋不着人,她下意識就往這處來找,果不其然,在滿地落紅之中,她尋到了這個楚楚纖弱的嬌美身影。

謝織心生得面若芙蓉,白皙無瑕,平素裡也多穿月白、嫩鵝黃、扶光等淺淺淡淡的顔色,難得她這日穿了身薔薇紅的錦繡羅裙,倒在她原本的純淨氣質上添了幾分嬌俏與明媚。

關婆婆一見,一時竟分不清桃花、人面哪個更勝一籌。

“這樹上的花開得正豔,不怪世子妃愛來,平日裡院裡的小丫頭也總愛來這處轉悠。”

謝織心微微一笑:“婆婆在王府裡久了,想必年年都能瞧見桃樹花開花落,我們這群小的,難得見到桃花開得這樣長久,自然願意多來瞧瞧。”

關婆婆道:“要說這桃樹還是景安幾年的時候種的,剛挪進院子時這還是棵小苗兒,誰也沒想到如今它能這般枝繁葉茂。”

聞聽景安二字,謝織心不由得一愣,豈非要二十餘年前了?那時候,莫說讓顧雲舟癡心動情,他怕是還沒降生呢。

關婆婆在王府裡待了數十年,王府裡邊的事她必然清楚,她既順口這麼說了,想必不會有假。

謝織心的目光在這茂密勝雪的花團不停流連着,依照顧雲舟那時的反應,這樹對他來說必然不同尋常,可一個彼時未降生之人,如何能與此生出關聯?

她心中疑惑重重,可還沒來得及再同關婆婆細問,就聽“啧”的一聲:“光顧着和世子妃說話了,險些誤了正事。奴這次來,是來請世子妃去王妃别院,王妃身邊的甯煙姑娘說,王妃有要事與世子妃相商,得請您過去一趟。”

前日鄭妙雲離京,謝織心還奇怪不見敬王妃身影,現下倒是王妃專程差人來請了。說來也奇,敬王妃素不喜她,除了日常的晨昏定省,敬王妃輕易是不願與她見面的,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告訴世子了?”

關婆婆道:“世子晌午時出了京城,現下不在府中。”

謝織心點點頭,顧雲舟整天忙這忙那的,她在子竹苑裡住了這些日子,三天兩頭地見不着他人影,她倒也習慣了,命人先回了話,領着穗兒就往王妃院裡去了。

謝織心方到别院的正屋門前,就聽裡邊似有談論說笑之聲,緩緩往裡邊走了幾步,見正屋裡,除了敬王妃、鄭夫人正襟危坐,尚有一位身形雍容的老婦坐在房中,瞧着同敬王妃一般年紀,謝織心雖不識得這人,仍先依照規矩向敬王妃見了禮。

正屋裡一如她往日來時的模樣,修葺得十分嚴肅規整。镂空式樣的落地花罩下,擺了張紫檀方桌并兩把紅木椅子,桌後的翹頭案上分别擱着隻白玉漆木硯屏和青瓷花瓶,一切皆是淡雅無色,唯有窗間縫隙裡漏下點陽光,還能為這件屋子添點色彩和滋味。

謝織心來了多少回,仍覺此處壓抑沉悶,缺乏生氣。

敬王妃微微點頭,示意她往那老婦的下位落座。

謝織心守着規矩笑應了,可還未等她坐下,卻聽那老婦忽然嗤笑一聲:“王妃今日既大費周章地請我過來,就不必再行這些客套了。我此行的來意王妃既然已經清楚了,咱們就命人不說暗話,該交代的交代,該處置的處置。我們李家雖比不得鄭家,總也要顧及家族的顔面。”

那老婦不比敬王妃說話溫和細語,話裡話外頗為淩厲,且其目光灼灼,往謝織心這處投過來的眼神可謂相當不友好。

謝織心心裡邊一頓,依這老婦的意思,想必此人便是李墨的母親,李家大夫人。可李墨與鄭妙雲一事日前便已結了,這李夫人何以今日舊事重提,又何以将怪罪的目光投往毫不相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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