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謝織心直到現在還是懵懵的狀态,人雖然還在這兒,腦子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唇間绯紅炙熱久久不去,即便在如此潦草的長廊下,伴随着清風的月光似乎也變得溫柔情動起來。
“乘人之危。”
顧雲舟淡淡笑道。
謝織心停了一停,臉上登時滾燙,禁不住連連推他,想要立馬沖出這個為人包裹的暧昧世界。
可他哪裡願意這麼輕易放她離去,見謝織心意欲逃跑,握在她腰間的大手變本加厲似的加重了力氣,恨不能将其揉進他同樣溫熱的懷裡。
“就這麼喜歡逃跑?”
謝織心的臉頰接觸到他衣領處的金絲繡雲紋,溫涼的觸感并未降低半分她肌膚上的燥熱,恰恰相反,埋在其堅實健碩的胸膛處,謝織心不可避免地回憶起與之同床共枕時,他身上時不時露出的旖旎風光。
當然,他不是故意露的,她自然也不是故意去瞧的,可誰讓他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謝織心每回夜裡睡不着,映入眼簾的即是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
常言說是“食色性也”,謝織心自然也不例外,回回都被那一身高低起伏的線條勾得耳根通紅,尤其他沐浴過後,裡衣的領子微微敞開,自裡而外冒出濕熱的水汽,謝織心見了,下意識翻身要往被子裡鑽,眼睛卻總止不住好奇地往回瞥。
有一回,她沒忍住往顧雲舟那兒湊了湊,許是碰到了其癢處,他稍一側身子,素白的裡衣輕輕掀起,明亮的月色之下,緊實有力的腰腹就這麼顯露在謝織心的眼前。
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散發着十足的炙燙與力量感,難怪他每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謝織心在他懷抱裡邊動彈不得。
如同當下一般。
謝織心跑也跑不掉,腦子裡還淨是些不可言說的畫面,心跳得又急又快,臊得她恨不能原地尋個地縫鑽進去。
顧雲舟也是,平日裡那樣冷淡平靜一個人,醉了酒之後,怎麼學會捉弄人了?
還是這種登不得台面的捉弄方式!
常聽人說,日常越是平淡如水,發作起來越是激情躁動,難道顧雲舟隐藏已久的一面,就是瘋狂悶騷?!
不行,她決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
“妾身沒跑,隻是有點喘不過氣。”頓了頓,“世子這分明是借着酒勁兒,有意為難妾身。”
“你可以為難回來,我不在意。”
謝織心年紀輕,氣性也足,雖說平日裡總似副弱柳扶風的姿态,内裡卻是個十分有性子的,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謝家大夫人手底下保全她和蘇姨娘這麼些年。
不在意……哼,她非得讓顧雲舟知道知道她謝家二小姐的厲害,明白什麼叫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就是耳鬓厮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更何況,她剛剛……也算吃過豬肉了吧。
“這可是世子自己說的。”她嘴巴扁了扁,以一種不屑一顧的眼神輕輕掃了他一眼,心裡邊一橫,徑直咬上了對方唇間溫軟。
比起顧雲舟的手到擒來,她的動作就顯得笨拙很多,左咬又咬,像隻迫不及待的小貓,一個勁地沉浸式探索,卻怎麼也找不着其中關竅。
他的嘴唇溫溫熱熱的,像一團柔軟的棉絮,摻雜着淡淡的酒香,謝織心的心髒突突狂跳,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薄汗,卻嘗不到半點方才唇間甜甜膩膩的滋味兒。
她特别想要松開嘴問問,顧雲舟到底是哪裡學來那些拿捏人的閨房小竅門,可明明是自己拗不過面子,才置氣一般地啃上去,現在松口,豈非是下了自己的面子?
謝織心腦子裡邊一團漿糊,真懷疑自己也喝醉了,才會做出這等愚不可及之事!
進退兩難之間,她嘴上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仿佛是在品嘗一塊沒放鹽的豬肉,沒有半分激情的感覺。
“唔……”
唇瓣上熟悉的一下啃咬又勾起了她的心火,顧雲舟目色沉沉,手掌自她腰間遊移至她纖薄的脊背處,又似乎是要捏住她頸間細嫩的肌膚。
“怎麼這時候還不專心?”他的呼吸自唇間纏綿至她脖頸,溫熱的鼻息來回蕩漾,像是在品味一塊甜蜜無比的點心。
“嘶——”
謝織心低眸瞧了眼,自己半露出的鎖骨處,留下一個淡淡的齒痕。
顧雲舟擡手按了按太陽穴,緩緩将她放開。
“乏了。”
謝織心:“?”
這又是要鬧哪出?
顧雲舟淡淡掃了她一眼,揚聲喚道:“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