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的臉徹底冷下來:“你是非要提她嗎?”
梁昭惠是司衍父親的最後一任太太。
“演技”絕佳。
如果不是遇到蘇卿可,司衍可能就徹底廢在她手裡了。
說完程珠璧也覺得無趣,不由站直道:“那換個話題,你跟蘇卿可是怎麼回事?”
司衍眼睛迅速垂下,盯着腳下影子輕晃,頭一次語氣虛了幾分:“什麼怎麼回事。”
程珠璧皺眉:“我聽西葫蘆說你倆是校友,而且她要出演你MV女主?”
司衍答得很快:“嗯。”
“那除了工作你離她遠點。”程珠璧語氣裡帶了一絲警告。
司衍翹起嘴角望向程珠璧,本就黑亮的眸子帶着些說不出的戾氣:“我親愛的妹妹,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
程珠璧似乎早習慣了,抓抓頭發道:“蘇蘇是個對待所有事情都很認真的乖孩子,你别拿對待别人那套對她,她真會當真的,到時候害人害己。”
“‘乖孩子’?”司衍挑眉,壓住嘴角險些露出的笑意,打了個哈欠擡腳就走,“我回頭讓胡西哲給你訂個體檢套餐,帶核磁共振那種,公司報,困了,走了。”
程珠璧聽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司衍是在罵她腦子有病,沖着司衍離去的背影道:“你才有病!”
……
夜色漸濃,兩邊的民宿都逐漸進入了香甜黑沉的夢鄉。
“滴~~~~”
尖銳的鳴音在淩晨三點的夜裡恐怖程度堪比空襲。
蘇卿可兩眼發蒙地迅速掀被子起床,踉跄地跑出房間後看到了客廳中間穿得疑似在辟邪卻變成邪本邪的司衍。
司衍身上穿着最經典的東北老式紅底綠花及膝款大棉襖。
此時已經适應良好的雙手籠在袖筒裡。
不是,這跟下午機場那個皮夾克黑毛衫的酷帥型男真是一個人嗎?
蘇卿可揉了揉眼睛再度确認。
還真是。
外面警示音還在嘶鳴,但看到司衍站在這,她竟然蓦地冒出幾分安全感,大概紅色真的很正能量。
“别發呆了。”司衍沉聲道。
蘇卿可看到司衍沖她指了指沙發上扔的同款,分别是藍底、綠底和桃紅底,提醒她道:“羽絨服被節目組拿走了,再不挑他倆出來你就沒得挑了。”
蘇卿可迅速拎起那件綠的,邊往身上裹邊迅速閱讀桌上節目組留下的規則,上面隻有一句話:
天亮前趕到飛雪鎮,出售資源給飛雪鎮商人并完成入住,否則将被大雪淹沒并淘汰。
蘇卿可歎氣:“果然……”
司衍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邊:“同盟還有效?”
蘇卿可警惕望他:“應該是吧?”
司衍抖了抖手上寫着“地圖”的物資條:“手機也收了,我有地圖,你有農用三輪,一起走?”
蘇卿可笑了:“地圖在門口貼着,是公知信息,你就這麼對待你的盟友?”
司衍面色如常,聳肩道:“哦,我撕了。”
好像不久前剛幹過類似事情的蘇卿可:“……”
然後她在司衍的注視下輕松道:“哦,可我記住了,現在就能畫。”
司衍:“……”
“啊!哥!蘇蘇!你們果然是好人,沒有丢下我!”一個巨大黑影跌跌撞撞從房間跑出來,夏修言驚慌失措道,“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
“吵死了!”程珠璧也同時從房間出來,滿臉睡眠不足的起床氣。
司衍無奈地又向兩人解釋了目前情況。
且告知了他們目前唯一的交通工具由蘇卿可掌控。
房間陷入一陣沉默。
蘇卿可忽然掖了掖衣襟坐在沙發上:“那就一起走吧。”
司衍挑眉不滿:“怎麼我說你就不同意,他倆一來……”
蘇卿可沖着大家甜甜一笑,攤開手心道:“但親兄弟明算賬,車費先交一下。”
程珠璧懵了:“啊?”
司衍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被感知到的程珠璧眼刀殺回。
夏修言卻利落地掏出一張物資條放在蘇卿可手上:“給,我就這一張。”
蘇卿可看了一眼手心,驚呆了:“一百萬資源?”
她手上那一把加起來都不到十萬。
司衍也震驚:“你哪來的?”
夏修言撓頭,從手裡掏出個黑乎乎的東西。
“啊!!!”程珠璧尖叫着扒在蘇卿可身上,她最怕這個。
“假的假的!”夏修言連忙解釋,“我房間牆上有個大蜘蛛,我找了根棍子想把它弄走,然後捅下來發現是假的,還粘着物資條,也不知道什麼用,蘇蘇你拿着吧。”
司衍見狀無語地從兜裡掏了張一萬的物資條也她手上:“夠嗎?”
蘇卿可點頭。
程珠璧則抱着她手臂開始撒嬌:“蘇蘇我先欠着,但我可以免費給你當保镖,比如路上有哪個不順眼的人惹你生氣,我立馬幫你鏟除他!”
蘇卿可偷眼瞥司衍。
察覺到她目光的司衍失笑:“确實,我打不過她。”
夏修言立刻瞪大眼睛:“真的嗎?她那麼小隻?”
程珠璧被觸了開關般暴跳如雷,松開蘇卿可,手指活動得嘎嘣直響:“要不你來試試?”
夏修言縮縮脖子:“不……不了吧。”
商量妥當後,大家約定十分鐘收拾好東西農用三輪前集合。
問題來了。
蘇卿可看着陌生的藍色交通工具問程珠璧:“你會開嗎?”
程珠璧頭搖的像撥浪鼓。
兩人齊刷刷望向沉默的司衍。
司衍歎氣,認命跨上駕駛位:“我開,走吧。”
在冰冷刺骨的寒風裡,腦子清醒不少的蘇卿可邊數着身上目前的物資條,邊思索司衍為什麼會開農用三輪。
背後風裡似乎隐約傳來呼喊。
蘇卿可凍得把手縮進大衣裡面,聲音也嗡嗡的:“我是不是幻聽了,怎麼聽着有人喊我們。”
車子陡然停住,那聲音越來越近。
夏修言悲憤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等等我啊!你們怎麼又不等我就走了啊!說了我去上廁所!馬上就來的!”
程珠璧無辜地一拍腦袋:“呀,我忘記了嘛。”
蘇卿可停下數物資條的手欲言又止。
肯定是剛剛夏修言說程珠璧小隻惹到她了。
司衍則回頭看了程珠璧一眼:“你這腦子确實該看看了。”
程珠璧冷笑,連帶着蘇卿可一起蛐蛐:“是吧,打白工的狐狸數錢的貂?”
司衍眼尾冷意劃過:“所以呢?短腿兒的波斯貓遛金毛?”
蘇卿可笑得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