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天氣原本是該涼爽些的。
但今年不知是怎麼了,連晚上也沒覺得涼快多少。
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香,蘇卿可胖起來的幾率約等為零。
急的大家把所有零食都往她那裡塞。
誰出門吃飯都要問一嘴她有沒有想吃的。
當然也不隻是為了戲份想讓她胖起來,蘇卿可如今是劇組“團寵”,大家都擔心她是因為第一次出演女主壓力太大才急速消瘦。
原因當然不是這個。
隻是蘇卿可卻不敢說出真的那個。
明明是自己下決心和司衍保持距離的。
她卻忽然嗑到自己的CP。
還是BE後才開始嗑的。
這不怪她啊,實在是可鹽可甜的神仙太太太多了。
要圖有圖,要文有文。
有時候産出質量高到她都懷疑那些太太就是圈内專業人士。
今天男二女二卡進度了,已經做好妝造卻被迫休息半天的蘇卿可躺在廊下竹椅裡玩手機,一旁的小桌上什麼鳳爪、豆幹小餅幹堆了滿桌。
這裡已經布好了景,長長的紗幔霧氣般拖在廊下,如煙似霧。
恰到好處地隔開了刺目的陽光與始終不肯散去的暑氣。
蘇卿可完全沒有要動那些吃食的意思,隻有一包話梅被拆開吃了一顆,又被她索然無味地扔在一邊。
手指飛速滑動着屏幕上的内容。
她正在看的赫然是“可鹽可甜”的CP超話。
今天的超話又在狂歡。
沒想到《遙遠的世界》第二季早就播完了還能被翻出新糖。
一段糊到令人懷疑是祖傳的路透視頻被轉發地又包上幾層漿。
就是司衍和蘇卿可在懸崖上躲蛇那段。
蘇卿可也很納悶,站姐已經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了嗎?
到底是怎麼拍到這段的。
【抛開CP身份不說啊,蘇卿可幫司衍躲蛇這個動作在我這就是免死金牌】
【CP超話溜達很久了,唯粉也來說一句,我看見蛇都不會幫我老公擋,要不是懸崖我可能先把他推出去】
【笑死,樓上是親老公嗎?】
【包親的!搞不好我倆還會打起來,因為都怕蛇哈哈哈】
【雖然但是,你們不覺得靈羽太太預言家的身份瞞不住了嗎?誰還記得那個神圖啊!!!】
【哦哦哦我記得,我當時還存了!】
【求圖!】
【求圖+1】
【大家私我哈,太黃了,我怕關小黑屋】
蘇卿可打開了自己的相冊,那張曾經在半夜吓她一跳的同人圖此時正躺在其中,她還存了那位太太其他的一些圖。
都很精彩。
正翻看着,蘇卿可忽然聽到有人遠遠就開始喊她。
“哇蘇蘇!你現在就是活脫脫從劇裡走出的墨古,這身妝造也太适合這個景了吧。”
蘇卿可今天穿的是一身粉白色的抹胸長裙,外罩同色的輕薄紗衣,霧岚般籠在身上,烏黑的披發上隻有一隻溫潤的玉蝶發飾,整個人沒骨頭般慵懶地陷在竹制長椅裡,似睡非睡地半合着眼。
簡直就是現實版美人休憩圖。
“太美了太美了!”顔笑擡手就先拍了幾張照片,這才走過來。
顔笑是業界有名的妝造大師。
尤其是古裝造型,堪稱一絕。
她和蘇卿可特别合的來。
這部劇蘇卿可所有的造型都是她一手包辦。
“你哪來的椰子?”蘇卿可慌忙将手機丢進竹椅夾縫,眼睛卻直愣愣盯着顔笑手裡那個白色的椰子。
顔笑做了個幹嘔的表情,連連朝着她擺手:“路邊水果超市買的,二十一個,巨難喝,有一股馊掉的味道,我準備一會兒拿去澆花。”
蘇卿可晃着扇子輕笑,扇墜的紅色流蘇蕩在雪白腕間:“愛民水果超市嗎?我昨天也差點買,感謝避雷。”
“對,可千萬别買!”顔笑随手就将椰子扔在蘇卿可旁邊的小桌上,扒拉半天翻出一包巧克力餅幹拆開往嘴裡送:“哎,這餅幹好吃!誰給的?”
蘇卿可瞥了一眼桌上:“邱雨瀾吧,要不然就是白恒越,就他們愛往我這放零食。”
顔笑笑嘻嘻往蘇卿可旁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白恒越是不是有點喜歡你?因戲生情了啊?前天你那場哭戲我看他看得也要哭了,這幾天有事沒事就往你這湊。”
白恒越是男主,但兩人的感情戲都比較含蓄,沒什麼特别親密的戲份。
蘇卿可懶得和她八卦,半眯着眼道:“你差不多得了,都是沒有的事。”
顔笑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你跟我說說,你當時想起什麼了哭得那麼心碎?哇~你不知道當時導演可擔心你了,私下都打聽心理醫生了!”
蘇卿可語塞,敷衍道:“就你愛誇張,哭戲不是演員的基本素養?再說誰還沒點傷心事。”
想起什麼?
根本不用想,因為前一天晚上她才配着BGM看完了一篇她和司衍的虐文,第二天去拍戲時心就痛得滴血,到拍攝時情緒都不用醞釀,那眼淚嘩嘩得,跟下大雨一樣。
前段時間一直在拍受苦戲份,她就順便看虐文,既能調動情緒還能脫敏,差不多算是一舉兩得了。
但比較麻煩的是,馬上“好日子”要來了。
她這情緒卻一時半會兒調不回來。
要不看點甜文調理一下?
這邊蘇卿可還沒思考完就聽到顔笑盯着自己手機嘟嘟囔囔道:“但你和白恒越看着真是沒什麼性張力哎~還是你和……”
蘇卿可扇面遮了一半的臉,襯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嬌俏:“我和?和誰?”
顔笑連忙起身:“沒啥,我是說你喝咖啡嗎?他們說導演被氣冒煙了,一會兒要點咖啡醒神,給你帶一杯過來?”
蘇卿可立刻皺眉搖頭:“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