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可窩在錦緞被子裡已經開始準備。
但拍攝現場這會兒卻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工作人員一股腦地都湧出去了,隻留了蘇卿可獨自躺在垂着布幔的木床上。
這會兒已經後半夜了,蘇卿可卸了勁後竟然有些困意,眼皮沉甸甸的往下墜。
布幔忽然被一隻手撩開,迷迷糊糊的蘇卿可立刻被映入眼簾的手指痣叫醒。
隻是她這會兒懶得起身,隻是微微側頭,帶着些沒睡醒般的迷蒙問來人,聲音裡還帶着沒睡醒的軟糯尾音:“你來了啊,忙完了嗎?”
司衍非常自然地倚着床頭坐在床邊,手指攏着她不再過于尖瘦的下巴,逗弄小貓般輕輕勾了兩下:“沒忙完,但是太想你了,就過來了。”
蘇卿可側過身把臉蹭進他手心,笑道:“怎麼忽然這麼會了,熬夜做功課了?”
司衍摩挲着掌心的柔軟,眼睛貪婪地盯着她,辨不清真假道:“是啊。”
蘇卿可蓦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啊?”
司衍磨蹭地動作忽然緩了下來,手指順着臉頰蹭到了嘴角。
布幔擋了一半視野,司衍又擋了一半,蘇卿可有些緊張地聽着門外的動靜,目光卻早就黏連在一起。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老天似乎終于舍得為他們的“千難萬阻”開了綠燈。
司衍俯身下來。
柔軟的唇瓣輕輕落下,緩緩地研磨觸碰,像一片最輕柔的羽毛,卻又帶着最沉重的響動,心髒瞬時像吸飽了雨水的花骨朵,一點點被墜開,無聲地開出了一朵妍麗的花。
可那朵花似乎還需要更多的養份滋養。
柔軟的唇縫忽然被撬開,蘇卿可顫了一下。
司衍敏銳地停了下來,撫着她的發絲道歉:“我……是不是過分了?”
蘇卿可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答。
不是,隻是她沒有經驗。
也沒有像某人一樣提前“做功課”。
發絲還在被輕緩地撫摸着,像是安慰。
原本這個地方也不适合繼續下去,所以蘇卿可低垂着眉眼推他了一把:“一會兒還要拍呢,你快走吧。”
正說着,那邊去處理突發事件的工作人員也陸續回來了。
司衍卻沒走,就大大放放坐在她床邊陪着她聊天。
那些半遮半掩的床幔都被收在兩側,顯得十分光明磊落。
這一幕負責拍攝的是黃導,看到司衍後他笑着打招呼:“司衍老師來了啊。”
司衍笑着起身:“路過,看沒人就進來轉了轉,陪她聊會兒天,你們拍吧,别耽誤進度。”
黃導點頭:“剛剛那邊說丢了重要的設備了,吓得大家都趕緊過去找了,結果是放錯地方了。”
司衍點頭笑道:“那就好。”
一旁化妝師已經過去給蘇卿可補妝了,忽然小聲哎了一句:“蘇蘇你這口紅是不是都蹭被子上了?花成這樣,還好這被子花紋重看不出來。”
蘇卿可驚訝道:“是嗎?我剛剛睡着了,沒注意。”
化妝師給她補着口紅道:“那應該就是了。”
蘇卿可松了口氣,餘光瞥向黃導身旁一臉正氣站着的司衍。
還好剛剛把染在他嘴唇上的口紅擦掉了。
但他不提醒自己八成是故意的。
蘇卿可趁人不備瞪了司衍一眼,後者卻甘之如饴地含笑走開。
司衍的七天假期終于告罄。
對于他和蘇卿可來說,這七天可謂是“收獲滿滿”。
但讓熱戀期的小情侶異地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之一。
司衍要走的時候蘇卿可還在拍戲。
雖然早上出門時已經簡單地提前“告别”過,但隻要導演一喊“卡!”,蘇卿可心裡就像空落落地缺了些什麼。
這場還是在“閨房”的一場戲。
她自己的部分已經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和白恒越對手戲。
但那邊顯然又拖進度了。
所以蘇卿可就坐在繪着花鳥的屏風前等着。
曉琴進來問她:“可能還有一會兒呢,你要出去轉轉嗎?”
蘇卿可搖頭,看着窗外暮色漸濃的天空問曉琴:“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蘇卿可早就知道曉琴已經察覺出他倆不對勁了,所以一問她就認了,既方便他倆,還能給CP粉發糖,一舉兩得。
曉琴看了看時間點頭:“應該是,這裡離機場還挺遠的,估計早早就出發了。”
蘇卿可忍不住歎氣:“完了,我可能也是個戀愛腦,明明早上才見過,這會兒卻又已經開始想他了。”
曉琴心疼地拍拍她:“沒事沒事,你再堅持一個半月,十月二十多号就咱們就能放十天假,然後回來再拍一個月就殺青了!”
蘇卿可撐着頭歪在桌上,看起來蔫蔫的。
門口忽然跨進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好似是腦中的幻影成了真。
蘇卿可難以置信地問曉琴:“我是不是産生幻覺了,戀愛腦威力這麼大嗎?”
曉琴捂着嘴笑,已經識趣地走到門邊:“可能是吧,我給你們把風啊。”說着就關上門溜遠了。
司衍走過來一把抱住了蘇卿可,親了下她的發頂:“我改簽了,走前不看你一眼我是真走不了,戀愛腦怎麼可能隻有你自己。”
蘇卿可放松地窩進他的頸窩,嗅着令她悸動不已的熟悉氣味閉上了眼睛。
分别在即,不知不覺兩人就厮纏在一起。
司衍攬着她避入了屏風與衣架地夾縫裡,那裡堪堪能容下兩人。
嘴唇相觸的瞬間,蘇卿可忽然側了一下。
司衍頓時有些委屈:“我馬上要走了。”
“我知道,我不是要躲,”蘇卿可笑着勾上他的脖子,踮腳貼在他耳畔道,“這次,你可以過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