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熟悉的嗓音仿佛讓整個房間都溫暖起來。
蘇卿可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好,沖着另一端的司衍笑道:“嗯!你呢?也到酒店了吧。”
司衍妝造都沒卸,起身把外賣拎到桌邊打開:“剛到,正準備吃晚飯。”
蘇卿可皺了皺眉道:“又吃這麼晚啊。”
司衍擡眼笑了一下:“心疼了啊。”
蘇卿可翻身趴在沙發裡,下巴支在手背上,大方接口道:“對啊,心疼了。”
司衍剛要送入口的椰子雞一頓,炙熱的眼神仿佛要穿過手機屏幕透過來,他忍不住輕聲歎息道:“真的好想馬上見到你。”
蘇卿可笑得溫柔,安撫他道:“快了快了,還有兩天我們就能見面了,這次我一定會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你一眼就能看到我。”
“哦,”司衍終于含笑将勺子裡的食物塞進嘴裡,清甜的雞湯遠沒有屏幕那一端的女朋友甜,但勉強還算能入口,“聽起來像是有驚喜的樣子。”
蘇卿可沒想到三兩句話就被他聽出了端倪,連忙找補道,“你先不要太期待,也有可能變成驚吓也不好說。”
司衍眼中笑意卻越來越深:“你的出現就是我最大的期待,其他都不重要。”
蘇卿可心中一片熨帖,使勁點頭,向他保證道:“嗯,這次一定!”
就着那些零散瑣碎的生活瑣事下飯,蘇卿可陪着司衍吃完了一餐,隻是司衍接下來還有工作,兩人隻能不舍地挂斷了視頻。
還沒什麼睡意的蘇卿可起身整理了一下房間,發現其中有個角落堆滿了她的生日禮物。
最近簡直忙昏了頭,生日都過去半年了,禮物還沒來得及拆。
不過說起來還有個麻煩事。
司衍的生日禮物她其實還沒完全準備好。
她索性拆起了自己的禮物找靈感。
“司衍的是哪個啊……”蘇卿可嘴裡念叨着開始在禮物山裡翻找,“是這個吧?”
蘇卿可憑感覺摸到了那個黑色的套盒,這一看就是司衍的風格。
低調奢華。
打開一看,她發現裡面是一整套的海藍寶首飾。
很漂亮,但以她對司衍的了解,他應該不會隻送這種“不走心”禮物。
于是蘇卿可來回把玩着那個禮物盒子。
忽然,她看到了夾縫裡那一點明顯的淺綠色,立刻露出了笑意。
原來在這裡。
蘇卿可小心地從夾縫裡取出了那個袖珍信封。
裡面是一首手寫歌詞,下面附着郵箱地址。
歌名是《離别寄存信》。
蘇卿可仔細看完了歌詞,眼睛又開始酸澀起來。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郵箱,果然在附件裡找到了那首司衍單獨唱給她聽的歌。
當天晚上,她是循環着那首歌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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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衍海市收官演唱會當天。
也是他生日的前一天。
燒了漫天的晚霞應該是老天爺送他的生日禮物,也預示着這場演唱會一定會史無前例的成功。
還不到七點,體育場内已經人頭攢動,大半的位置已經坐滿。
蘇卿可和夏修言、程珠璧也已經悄悄抵達包廂,不過他們并沒有直接到後台找司衍。
他們此時在胡西哲的掩護下,正躲在包廂裡偷偷摸摸地準備着給司衍的生日“驚喜”。
蘇卿可看着堆在桌上的幾套黑色緊身衣有些猶豫:“真……要這麼做嗎?我現在覺得穿應援服已經很不錯了。”
夏修言難得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道:“蘇蘇你不愛哥了嗎?連這樣的小驚喜的不願意為他準備嗎?”
蘇卿可語塞。
愛和顔面真的不能同時存在嗎?
程珠璧同情地拍拍蘇卿可的肩膀道:“買都買了,再說墨鏡頭套都戴着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穿司衍怎麼會穿?你難道不想看他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和我們一起顔面盡失嗎?”
蘇卿可總覺得最後一句話才是程珠璧同意一起“丢人”的原因。
“哎算了算了,買都買了,不穿也浪費。”蘇卿可咬牙拎起了那套衣服。
三人三下五除二就換好了那套衣服。
仿佛三名剛剛從柯南裡出逃的兇手。
幸虧今天包廂沒有來其他藝人,否則他們三個一定會被當成人形立牌合影不停,然後在熱搜上持續丢臉。
距演唱會正式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司衍的“質問”出現在了四人群裡。
Yan:你們人呢?是打算集體放我鴿子?
程珠璧用手肘戳戳蘇卿可:“你回,就說我們堵路上了。”
蘇卿可詫異道:“為什麼要我回?”
夏修言頭也不擡地整理衣服道:“當然是因為我們沒信譽啊。”
“啧,”程珠璧贊賞地比了個大拇指道,“有進步。”
事已至此,蘇卿可隻好硬着頭皮在群裡回複:
青稞呀:路上太堵了,我們還沒趕到,你放心,絕對不會放你鴿子。
祖母不綠:【圖片】
祖母不綠:我要是城管我就先給你開罰單@Yan,看看你開演唱會造成了多大的交通壓力?給其他市民造成了多大的不便!
吓人小狗:【圖片】哥你别怕,我們的心與你同在!
夏修言發的是一張路牌,顯示距體育場還有3公裡。
Yan:你們注意安全,真晚一些也沒關系。
蘇卿可震驚地看着身邊兩個操作娴熟的騙子:“你們哪裡來的照片?提前拍好的?”
程珠璧沒骨頭一般倚在夏修言身上,擡眼疑惑道:“小某書上一搜全是啊,還需要自己準備嗎?”
夏修言也跟着道:“對啊,我要是憑本事搶到哥收官場的票我都恨不得一路直播過來,連路過的螞蟻都得知道我來看哥的演唱會了。”
蘇卿可沉默地抿了抿嘴角,朝兩人比了個大拇指。
難怪這倆人說自己沒信譽。
看起來應該是“慣犯”了。
演唱會準點開場,不變的橘粉色海洋當中,司衍依舊是那唯一一顆萬衆矚目的明星。
但萬衆矚目的明星對面卻出現三個顯眼包。
燈光徹底暗下後,觀衆席台階的最高處出現了三個閃着幽幽熒光的火柴人。
一個綠的、一個藍的還有個粉紅的。
三個火柴人妖娆地甩動着熒光棒,成了司衍外最吸引人的風景。
連台上的司衍都在某首歌的間奏差點笑場,指着那三個火柴人道:“你們真是我粉絲嗎?”
場内善意哄笑,三個火柴人卻還在蹦跶。
直到司衍拎着吉他上台準備彈唱,那三個火柴人才終于安靜地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