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匪正要說什麼,突然察覺到門外似有異樣,她從鋪上跳下,飛身來到門前,推門一看,并無任何異常。
“怎麼啦?”于大偉問。
王将匪頓了一瞬,搖搖頭:“沒什麼,我看看雨停沒停。”
陸清安掩唇輕咳,他掃了眼窗外,眸光一閃。
寝舍外,陸澤嶼躲在轉角處,聽見關門聲,這才松了口氣。
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陸澤嶼暗道王将匪真是敏銳,如此嘈雜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察覺到不對來,若不是陸清安剛剛提醒,他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發現了。
堂堂曆州軍的領兵之人,若是被新兵抓住偷聽牆角,那也太丢臉了。
陸澤嶼想到剛才王将匪說的那些話,思緒紛雜,心中五味雜陳,他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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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之時,王将匪聽着屋内此起彼伏的鼾聲,瞪着大眼睛,腦中正經曆着激烈的鬥争。
入營快一個月了,她除了趁着無人時偷偷擦擦身子,還未曾去暢快地洗過澡。
其他人結束訓練後,經常三五相伴,去後山的河邊洗澡,王将匪尋了各種借口推脫,總算糊弄了過去。
可是随着時間一天天流逝,她是越來越不自在。尤其今日被暴雨澆個透,雖說剛才換衣服時也快速擦了擦,可說到底,還是覺得不舒服。
王将匪撓撓腦袋,心中暗忖:現在正是後半夜,大家都在睡覺,若她趁着這時候去後山痛痛快快地洗個澡,然後再悄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定不會有事。
她在腦海中制定完計劃,便一骨碌坐起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她推了推身旁的王将石,王将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要嘟囔,卻被王将匪一把捂住嘴巴。
王将匪指指外面,示意王将石,王将石雖未完全明白,但他依然乖乖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腳地跟在王将匪身後離開了寝舍。
“我要去後山洗個澡,”王将匪言簡意赅道。
王将石明白了:“你叫我幫你放風?”
王将匪點點頭:“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隻好打擾你的美夢了。”
“這有什麼,”王将石憨憨一笑:“你是我姐,守護你,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王将匪忍不住伸手掐了掐王将石的臉蛋,揶揄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王将石接過她手中的包裹,兩人快速向着軍營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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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嶼自從剛才回來後,便一直在公幄中處理公務,直到子時末,才終于将堆積如山的公務處理完畢。
他站起身,活動活動脖頸,頓感身心俱疲。
陸澤嶼來到公幄外,月色皎潔朦胧,子夜時分,偌大的軍營像是陷入了沉寂之中,隻能聽見草叢中的蟲鳴鳥叫,是難得的清淨,最适合散步。
陸澤嶼不疾不徐地走着,心中還在想着剛才聽到的貪污一案。
他正在夜色下散步,突然瞧見遠處閃過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陸澤嶼停下腳步,腦中飛速思索:這麼晚了,軍營中怎會有其他人,難道說……
是北烏人?
想到這兒,陸澤嶼神色一凜,他飛身向前,跟在那兩道身影身後,離近後才發現,那兩人居然是王将匪和王将石。
陸澤嶼見是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剛要轉身回去,又覺察出不對來:這大晚上的,他們這是要去哪?
想到王将匪那刺頭性格,陸澤嶼擔心二人是去做什麼壞事,他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陸澤嶼随着王将匪二人出了軍營,越往前走,心中的謎團越大: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他跟着兩人來到後山,眼見着兩人停下腳步,陸澤嶼飛身藏在樹上,借着茂密的樹枝做遮擋,王将石在下面的聲音響起:“阿姐,你快去洗澡吧,放心,我就守在這裡,替你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