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匪把雙手放在腦後,靠着大樹躺了下來,意味深長道:“這叫以大局為重。”
羅彪看着她這幅惬意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受你拖累,老子至于在這坐冷闆凳嗎?”
王将匪不在意:“你想去就去呗,我又沒攔着你。”
羅彪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他放狠話道:“要是因為你,我考核墊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王将匪看着羅彪,嘲笑道:“怎麼個不會放過我,難不成你要跪在地上抱住我的大腿,哭着求我不要走?”
羅彪:“……”。
身後傳來其他人的嗤笑聲,王将匪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道:“羅彪,你說你打也打不赢我,說也說不過我,何必呢?我看你還是哪涼快哪待着吧!”
羅彪冷哼一聲,沒再說話,跑到一旁獨自生悶氣去了。
王将石看了眼羅彪的背影,湊近王将匪,小聲道:“阿、阿兄,咱們真的就在這等着嗎?”
王将匪看向營地的方向,意味深長道:“急什麼,比試才剛剛開始,時間還早,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她拍拍王将石的肩膀,低聲道:“我勸你,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
王将匪說完,阖上眼皮,頭一歪,直接舒舒服服地睡過去了。
跟着王将匪的鷹眼正是于建,于建隐藏在樹上,定睛一看,發現王将匪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嘴角還挂着一抹笑意,竟是真的睡過去了!
于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在考核之中呢,王将匪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他趕緊飛鴿傳書,将此處情況傳回軍營。
公幄之中,陸澤嶼看到信上内容,也是大為驚訝:“她倒是一點也不着急!”
陸澤嶼想了想,吩咐道:“讓鷹眼告訴王将匪,考核中睡覺,扣十分!”
陸清安淡淡道:“陸将軍,随意更改比試規則,不好吧?”
陸澤嶼道:“她這難道不是在自暴自棄嗎?我隻是幫她一把。”
陸澤嶼說着,端起茶盞,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翠葉:“再說了,她要是從頭睡到尾,這考核還有什麼意思?”
他才不信,王将匪真能這麼老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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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匪正沉浸在美夢中,突然感覺有人朝她扔石子。
她迷迷糊糊地正看眼睛,看見正上方的濃密枝葉中,露出一雙眼睛:“王将匪,考核睡覺,扣十分!”
王将匪:“……”。
她瞬間清醒,一骨碌做起來,沖着樹冠大喊道:“教頭,考核前也沒說不能睡覺啊!”
樹上安靜無比,王将匪氣得踹了一腳大樹,于建的聲音從樹上傳來:“王将匪,毆打鷹眼,扣十分!”
王将匪:“……”。
羅彪聽見這邊的動靜,嘚瑟地跑回來,得知王将匪被扣了二十分,羅彪捧腹大笑:“王将匪,我确信,此次考核的第一非你莫屬,隻不過這第一,是倒數第一!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黑隊營地中,白帆在和其他人商議戰術。白帆展開手裡的地圖,細細觀察一番,然後道:“我認為,我們應該派出幾支精銳部隊,直搗黃龍,先搶下紅隊的營旗,這樣我們就搶占了先機,到時隻需守好我們自己的旗子,等着赢就行了!”
他越說越興奮,其他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未應聲。
這方法,和剛才王将匪說的,别無二緻啊?!
“怎麼,你們有什麼異議嗎?”白帆察覺出這陣詭異的沉默,面無表情地問道。
有人鬥膽道:“帆哥,剛才王将匪走時說過,讓我們别再用她之前的方法,容易中埋伏。”
白帆面色一變:“此戰術是我結合後山輿圖和兩隊兵力形勢,絞盡腦汁想出的,王将匪剛才的胡言亂語,怎配合我的戰術相提并論?”
他冷冷道:“你們誰有異議,那就去找王将匪,和她一起守崖吧!”
見台下衆人都垂着頭,不再說話了。白帆點了幾個人:“你們各帶五十人,分四路進攻到紅隊營地,奪下營旗。”
白帆頓了頓,态度強硬道:“兵貴神速,記住,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幾個人都是新兵中和白帆關系好的人,自然對他唯命是從。
幾人領命而去,白帆看着幾路小隊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出一絲得意。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計劃和王将匪一開始提出的方法如出一轍,他隻不過是将王将匪所說的一隊變成了四隊而已。
其他人也看出了這一點,可那又怎麼樣?他才是主帥,憑什麼要讓王将匪搶風頭?
再說後山到處都是隐藏的鷹眼,如果一開始就采納王将匪的意見,那分數一定會加到王将匪身上,他早就看不慣王将匪平日裡的嚣張,如今終于有了機會,他定然要将王将匪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