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為了穩妥起見,派出四支精銳的小隊,相互配合,同時攻入紅方陣營,他确信,此計一定會成功的。
營地東邊的王将匪并不知道白帆心中的小九九。分數被扣,王将匪也不敢睡覺了,她盤腿坐在樹下,雙目放空,一聲清脆的啼鳴傳入到王将匪的耳朵裡,她循聲看去,發現不遠處的樹叢中,竟有一隻山雉!
王将匪眼睛一亮,反正現在閑着也是沒事,不如先填飽肚子!
考核中的武器沒有弓箭,王将匪就地取材,從地上撿起一杈樹枝,從兜裡翻出一節牛筋,這節牛筋原本是軍醫處捆藥材的,老大夫見她喜歡,便送給了她,沒想到今日這牛筋倒派上了用場。
她用牛筋和樹枝做成一把簡易的彈弓,又撿了一枚石子,閉上一隻眼,瞄準那隻山雉,石子飛出,成功将山雉收入囊中。
她跑上前,撿起山雞,一番處理後,利落地穿上樹枝,架在柴火上,準備開烤。
其他人都被她這一連串兒的動作吸引了過來。阿四看着烤山雞,兩眼放光:“阿匪,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咱們在山上已經待了兩個多時辰了,能不餓嗎?”王将匪一邊轉着烤雞,一邊道:“馬上就好,見者有份啊!”
一旁的羅彪聞到香味,咽了咽口水,也往前湊了湊。
王将石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包調料,遞給王将匪。王将匪一見,笑開了花:“還是我阿弟懂我啊!”
于建蹲在樹上,兢兢業業地消息傳回軍營。陸澤嶼收到消息時正在喝茶,得知王将匪的舉動,他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她不去參加奪旗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後山烤雞?!”
陸澤嶼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對玄鴉指示道:“你去告訴鷹眼,王将匪嚴重損害後山環境,扣五十分。”
“陸将軍,”陸清安擡眸看向對面的陸澤嶼,提醒道:“有點過了吧?”
陸澤嶼對上他的視線,笑道:“剛才紅營的消息,你我都看到了,王将匪等的機會終于到了,我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下。”
陸清安看到陸澤嶼嘴角揚起的那絲看好戲的笑意,淡淡一笑:“陸将軍,我瞧你身體還未全好,為了大局着想,還需慢慢調養,之前的那服藥,我再給你開七天吧。”
陸澤嶼:“……”。
“其實王将匪的分數不重要,”陸澤嶼正色道:“我對她的去處,已經有了大緻的打算。”
陸清安面色不變:“我猜到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彼此眼中的含意都已不言而喻。
陸澤嶼笑道:“我們竟想到一處去了,真不愧是我弟弟!”
他捕捉到陸清安眸中閃過的一絲擔憂,“清安,之前馬途找過我,這也是教頭們的意思。對于現在的王将匪而言,那裡就是最适合她的去處。”
“我知道。”陸清安輕歎一聲,雛鷹隻有跌入懸崖,才能振翅翺翔于蒼穹。
隻是對于她而言,太過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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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東邊,王将匪扯下一隻雞腿,高舉起來,對着樹上的于建喊道:“教頭,這雞腿是我特意留給你的,别見外!”
羅彪小聲嘀咕:“拍馬屁!”
于建看着王将匪手中油光锃亮的雞腿,舔了舔嘴唇,心中正猶豫不決,餘光掃到信鴿飛來,于建趕緊打開信筒,大聲道:“王将匪嚴重損害後山環境,扣五十分。”
王将匪:“……”。
羅彪嘿嘿一笑:“呦,馬屁拍馬腿上了!”
王将匪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雞腿,不滿道:“教頭,你們是故意針對我吧?”
于建藏在樹冠之中,避而不答。
王将匪越想越氣,正欲上樹和于建分辯幾句,突然聽見遠處隐約傳來的聲音,她眉頭蹙起,看向柴火邊圍坐的衆人:“你們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了?”衆人正分食烤雞,吃得滿嘴流油,絲毫沒留意到遠處有何異樣。
包打聽對王将匪招招手:“阿匪,快來吃啊,一會兒該涼了。”
王将匪坐在一旁,眼底浮現出一抹憂色,是她聽錯了,還是營地真的出事了?
她正思索,遠處的樹林中突然跑來一人,王将匪認出此人正是白帆身邊的跟班之一。他跌跌撞撞跑到幾人面前,氣喘籲籲道:“不……不好啦!咱們……咱們營地讓紅隊……紅隊端了!”
王将匪一驚,其他人也不敢置信,王将石手中的雞腿掉在地上,震驚道:“你說什麼,營地被端了?”
王将匪想到什麼,追問道:“那營旗呢?營旗也被紅隊拔了嗎?”
那人搖搖頭,幾人剛松了口氣,又聽他說道:“不過,主、主帥為了保護營旗,陣亡了。”
王将匪面色一沉,轉身朝着營地飛奔而去,其他人也跟在她的後面。
幾人趕回營地,入目是一片狼藉,白帆身上沾着紅色染料,向所有人昭示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