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頭,你這說的是哪裡話,”王将匪義正言辭道:“你可以說我做的難吃,但請不要污蔑我的品行!”
教頭們一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家當然了解王将匪的品行,知道她不會胡來,隻是看她有趣,開玩笑罷了。
鄭稻忙活完,見帳内無事,給陸将軍和教頭們行了一禮,拽着王将匪走了。
王将匪走出公幄,秋日的風吹拂在臉上,想到剛才帳中的歡聲笑語,她悄悄翹起嘴角:嘿嘿,雖然沒下毒,但是齁死你們!看你們一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
鄭稻回頭,正好看見王将匪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光芒,他狐疑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王将匪笑嘻嘻道:“隻是覺得今天天氣很好,所以很開心!”
“那你現在多笑笑吧,”鄭稻貼心道:“一會兒回了夥頭營,你看見那三大筐土芋,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王将匪:“……”。
她跟在鄭稻後面,慢悠悠地回了夥頭營。
公幄之中,衆人打開食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由得食指大動,曹武最喜歡土芋,見那盤土芋油亮亮的,甚有食欲,趕緊夾了一塊,沒嚼兩口,曹武的表情突然一變,吐了出來。
“怎麼了?”馬途見曹武的臉皺成一團,不解道。
“土芋……嘔……”,曹武面色痛苦,随手拿起一旁的湯碗,将裡面的湯喝了個幹淨。
馬途疑惑地夾起一塊土芋,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緊接着就全吐了:“啊呸呸呸!”
其他人見狀,好奇心也被勾起,紛紛将筷子伸向土芋,随後的反應和馬途曹武一模一樣。
陸澤嶼不信邪,也嘗了一口,味道剛在口中蔓延開,他眉頭微微蹙起,不動聲色放下了筷子,也喝了幾口湯。
“王将匪!”馬途迅速鎖定嫌疑人,眼冒怒火:“肯定是王将匪幹的!”
“沒錯……嘔……”,于建一邊吐一邊附和:“我……嘔……我聽說王将匪在夥頭營,就會炒土芋……嘔……”
其他人也氣憤不已,紛紛道:“這小子心眼也太小了!”“原來是在這報複咱們呢!”
曹武又夾起一塊土芋,在茶碗了涮了涮,放入口中,面露喜色:“涮了一下就能吃了。”
“行了,”陸澤嶼制止大家的七嘴八舌:“都别浪費了,能吃的盡量吃。”
大家點頭稱是,一頓飯吃完,因着這盤炒土芋,每個人的湯碗都是幹幹淨淨。
吃完飯後,陸澤嶼在書案上鋪開輿圖,正要和教頭們繼續商議,曹武突然面色一變,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曹武!”馬途大驚,伸手去扶曹武:“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肚子突然好疼!”
曹武神色痛苦,陸澤嶼見狀,當機立斷:“快,送他去軍醫處!”
馬途正準備将曹武背到身上,突然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陸澤嶼眼睜睜地看着馬途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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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頭營,王将匪正坐在木墩上,繼續削着永遠也削不完的土芋,鄭稻在一旁刷鍋,見王将匪悠哉悠哉的動作,急性子道:“小匪,你能不能快點!照你這削法,我看今晚得有好幾個營要幹吃馍了!”
王将匪擡頭,正要為自己辯解幾句,老海沖進廚房,上氣不接下氣道:“老鄭!老鄭!不好了!出事了!”
鄭稻見狀,趕緊迎了上去,急道:“老海,怎麼啦?”
“大帳……大帳……”
老海跑得太快,喘不上氣,王将匪倒了碗水,上前道:“海叔,别着急,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老海喝了兩口水,總算喘勻了氣:“大帳、大帳中的教頭們都倒下了,全被送往了軍醫處,也包括陸将軍。”
鄭稻聞言,震驚道:“怎麼會這樣?”
老海小聲道:“現在情況還不明,不過據說他們是吃了飯後,才突然一個個腹痛難忍,外面都懷疑是有人投毒!”
老海想到什麼,驚訝道:“今個中午不、不是你們……”
鄭稻和王将匪也想到這點,鄭稻想起王将匪離開公幄時那個狡黠的笑容,心突然一沉,他強裝鎮定,對老海道:“老海,你再去打聽打聽是什麼情況,我這邊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海深知此事重大,受此委任後,又跑了出去。
廚房中隻剩下鄭稻和王将匪,王将匪面色焦急,剛要說些什麼,卻見鄭稻正一臉怒容地看着她。
鄭稻壓低聲音,不敢置信道:“王将匪,難道真的是你下的毒?!”
“什麼?”王将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鄭稻話中的意思:“稻叔,你懷疑是我?!”
她大呼冤枉:“我雖然怨他們不識明珠,将我分到夥頭營,但我真不至于下毒啊!”
鄭稻和王将匪相處這些時日,自然了解她的品性,也不信此事是她所為。
鄭稻在腦海中回憶起剛才從廚房到大帳的所經曆的種種,越想越覺得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