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的眼神淩厲似箭,立刻掃向魏思暝的臉。
隻見他仍舊雙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來了。
“每人一個問題,你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她擡手,解開了魏思暝的失言咒,狹長漂亮的指尖微微點了點他的鼻尖,“你不老實。”
魏思暝此刻正十分自責,都怪自己浪費了白日隐的機會,若早早能與他商議好便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了。
他定是看我無用,帶着我困難,可我又總是不離開,所以才别無他法,隻能叫我快速恢複靈力。
西王母像是猜出他心中所想,饒有趣味地看着他。
她湊近他的耳畔,輕聲道:“若要想得到什麼,必得失去什麼,這就是我的答案。”
說罷便轉過身去,手微微擺動,道:“你們走吧,我也倦了。”
随即慢慢隐去,消失在一片桃紅之中。
魏思暝也不多做逗留,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腦海中還在思考她剛才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他搞不懂,這到底是給哪個問題的答案。
走出結界時,白日隐正坐在圓桌旁喝茶,正襟危坐十分乖巧。
魏思暝剛才還想責怪的話一見到他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道:“阿隐,為何不問怎樣叫龍骧認主?”
白日隐本來還想含糊過去,剛才自己在外面假裝問過關于龍骧認主的問題,以此想了很多種答案,想要敷衍他。
可誰知西王母竟然将剛才他所問如實告知,這叫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見他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般,臉上少有的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因為......那個......”
魏思暝見他說不出所以然來,想想也是,總不能當着我的面說嫌我拖後腿吧。
罷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自己考慮,見他這表情,不禁心下一軟,柔聲道:“她怎麼回答的?”
“神君說,不必過于擔憂,一月内便可恢複。”
魏思暝聞之一喜,道:“那她有沒有說如何恢複?是某天在睡夢中我就突然一下子恢複了?還是我需要勤加練習,還是需要吃些什麼藥丸之類的?”
白日隐搖搖頭:“沒說,隻說了一月内。”
“好吧。”雖然不知道具體在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但魏思暝還是覺得很開心,最起碼,恢複了靈力後再勤加練習,定能護他周全。
至于怎樣叫龍骧認主,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如何,隻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說,原書中龍骧就是在此處認主,那現在出現差錯,是不是就需要自己告知呢?還是說,需要繼續推進劇情才行?
“叮咚~”
小于仿佛聽到他心中所想,立刻蹦了出來:“宿主您好,請靜靜等候劇情發展,不可提前劇透。”
......
嗯,想必是不可以了。
還好,恢複靈力隻在一月内,這期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危險。
“我們走吧。”魏思暝道。
白日隐看了看結界,疑惑道:“不與神君打個招呼嗎?”
魏思暝将包袱解下來重新調整了一下,又背在身上,擺擺手道:“她說累了,叫我們自行離開。”
說罷便要往階梯走去。
白日隐喚住他:“思暝。”
魏思暝回頭看去,便見他面前一片黑茫茫的霧氣。
魏思暝這才反應過來:“嗨,你看我這腦子,回去可以用傳送訣了。”
兩人走進黑霧,便回到來時歇腳的客棧之中。
魏思暝環顧四周,發現身在白日隐房内。
此時與上山之日不過隔了兩日,關子書與林銜青應該還在這裡等候。
白日隐正将身上那件破爛的鬥篷取下。
魏思暝卻看到了他後背破爛的衣衫,昭朗利爪劃出的傷痕已經痊愈,又形成了一道細小傷痕,蓋在那重重疊疊的傷疤之上,他的心髒漏了一拍,渾身發涼,不忍心再看,挪過眼道:“阿隐,你先将衣服換了,歇息片刻,我去尋關子書他們。”
“好。”
魏思暝關上房門,向關子書卧房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便聽裡面窸窸窣窣,傳來掃地的聲音。
他不免有些驚訝,又覺得十分好笑,這關大少爺什麼時候自己做這些活計了?
走到門口,剛要張嘴挖苦一番,便見房中的人并不是關子書。
魏思暝走進去,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有些摸不着頭腦,心中暗罵道:這關子書,說好了三日為期,這才兩日,怎麼就自己跑了。
掌櫃的正在房中專心收拾,聽見動靜轉過身來,見是魏思暝,道:“公子,你回來了。”
魏思暝道:“這房間裡住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