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誤食不多加上及時送醫洗胃,病情不嚴重,在第三天身上的紅疹就已經消退,她便馬不停蹄回舞房練舞。
華盛在京分公司裡,傅硯辭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關默給他倒了杯威士忌,機械化彙報道:“老闆,小傅總和金少見面了。”
傅硯辭從雪茄盒裡拿出一根雪茄在手裡摩挲,“樊宇呢?”
關默把酒杯放他手邊後,筆直站在辦公桌前,“還在小黑屋。”
“咔擦”
傅硯辭剪下雪茄頭,伴随着清脆的切塊聲,他的嗓音顯得更加可怖,“送回華泰。”
“好的。”
關默跟着傅硯辭多年,十分了解他的作風。
不陰暗不三爺。
這是圈内給他的評價。
把樊宇關在小黑屋幾天,傅硯辭出奇的沒派人用法子從他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而是在幾天後把樊宇完好無損的送回華泰。
把一個被發現的眼線送回去,就像把紙扔進火堆裡一樣危險。
傅硯辭拿起噴火槍,低沉開口,“華泰的财務報表拿進來。”
“好的。”
關默關上門,傅硯辭劃開噴火槍,火焰點燃雪茄頭冒出滋滋的燃燒聲充斥靜谧的辦公室。
片刻,空氣中突兀響起一道鈴聲。
傅硯辭不緊不慢地等雪茄點燃了,把噴火槍扔回盒子裡時抓過手機劃過接聽鍵。
“仲喺京城?”(還在京城?)
聽筒裡傳來低緩清潤的聲音,像冬日的暖陽,和煦又溫暖。
“嗯。”
傅硯辭靠着辦公椅,輕輕吸了一口雪茄,仰頭時,從口腔呼出一團煙霧。
側面的大落地窗照進幾縷陽光,攜在煙霧上像一團摻了金線的棉花。
傅南岑能聽出他語氣的不滿,用一口标準粵語解釋道,“我不是來勸架的,但爺爺已經接到老二的投訴,說他專門設宴接待你,結果你去砸他場子。”
傅硯辭兩指夾着雪茄的手去拎浮雕玻璃杯,食指微壓,杯口向下推到嘴邊,淺嘗一口後,裝模作樣地問:“老爺子點話?”
(老爺子怎麼說?)
“明知故問。”傅南岑說,“若是爺爺想教訓你,現在和你通話的就不是我了。”
傅硯辭的食指在杯口邊沿摩挲,唇角勾起,說出的話卻比室外的溫度還要低,“不知死活争我項目,沒斷他資金鍊已經是給面子了。”
傅硯辭和傅憬言這些年的内戰全港城乃至京城幾乎人盡皆知,傅南岑作為大哥不好多說什麼,但還是偏袒的叮囑他,“别鬧出人命。”
“我有數。”
聽筒裡傳出旁人的聲音,應該是家裡傭人進來提醒他到點吃藥了。
傅南岑吞了藥才繼續說,“對了,聽說你身邊多了個女孩?”
“聽誰說的?”
傅南岑略略無語,“你真當你很低調啊?大晚上的帶人姑娘去你住宅就夠你倆上娛樂新聞了。”
傅硯辭臉上的冷霜難得消失,聽他這麼說,傅硯辭低笑了聲,“多謝。”
“你不像是會這麼大意的人,怎麼會允許你和她的事情上娛樂新聞呢?要不是我聽爺爺提了一嘴多留個心眼,港媒又亂寫了。”
傅硯辭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雪花,“若沒人指使,誰敢偷拍。”
“你是說傅二?”
京城今年的冬天來的比以往要早,初雪落的也早。
外面刮着寒風,吹斜了慢悠悠落下的細雪,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現在地面樹枝都堆積了一層厚重的雪。
寥寥無幾的行人從雪面走過,留下兩行足迹,給平整的雪面增添了如詩如畫的一筆。
傅硯辭緘默,沒接話。
傅憬言當然不可能,他們内鬥這麼多年,港媒和大陸媒體都看在眼裡,當下誰都不敢明确站隊,更别說有哪家媒體為了報道一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得罪他傅硯辭。
清楚他和蘇梨月行程的,除了他本人還能有誰。
沒聽見傅硯辭的回答,傅南岑也猜出個大概,“從未見你身邊出現過姑娘,這突然出現的人還是要謹慎點好。”
“知道了。”傅硯辭說,“你多注意身體。”
“嗯,今年回來過年嗎?”
傅硯辭抽雪茄的動作一頓,“再說吧。”
話落,關默敲響辦公室門,傅硯辭給傅南岑留了句“先這樣”就收線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捏着雪茄送到嘴邊吸了一口,呼氣時身後的關默出聲了。
“老闆,金少洗錢的報表和資料都已經送到金家,他剛被金總叫回去。”
他接着彙報,“沙壩村李村長同意了。”
傅硯辭捏着雪茄立在窗前,玻璃窗上倒影着他微微翹起的唇角,淺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身後遲遲沒有傳來腳步聲和關門聲,傅硯辭轉身看去,關默把财務報表放桌上後就保持直直的姿勢站在那。
“還有事?”
傅硯辭問。
“蘇小姐在樓下,說要見您。”
“帶她上來。”
關默為難地開口,“她說要您親自下去接她。”
“……”
如果換做是一個月前,關默會想也不想的就替老闆回絕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蘇梨月對老闆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他觀察了幾天都摸不透老闆的态度,所以不敢亂做決定。
見傅硯辭遲遲沒回應,關默試探地詢問:“我去替您拒了?”
傅硯辭沉默良久,才扔了一句“不用”,然後把雪茄橫放在煙灰缸上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的助理見老闆匆匆的腳步以為出了什麼事,叫住關默好奇地詢問。
關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闆的事别瞎打聽。”
小助理想了下,問了另一個問題,“默哥,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麼老闆要把洗錢的證據交給金家,而不是像上次那樣把金少帶去小黑屋呢?”
關默雙手環臂靠着桌沿,“金董最看重什麼,名聲、面子,他雖然手段也不好看,但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金子默被老闆帶去小黑屋對他名聲沒有損壞,他自然不生氣,但現在傳出自己兒子洗錢,不久這個消息就會上财經新聞,對他老人家而言,相當于被全國人民嘲笑,你覺得他還會心平氣和和他兒子好好說話嗎?”
小助理認同的點點頭,“金少究竟做了什麼讓老闆這麼生氣。”
關默吓唬她,“少打聽,老闆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
許濁今天難得給大家一天假,蘇梨月起了個早給傅硯辭做早餐,然後用一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飯盒的容器裝好就來了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