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那邊，老馬帶着衛诩和闫池語也就位了。

白天的家屬院看起來還挺正常，隻是住戶變少了，煙火氣稍顯不足。

三人直愣愣的就往裡走，被門衛室的大爺喊住：“诶？你們幾個，幹嘛的？”

老馬有些納悶，感情這門衛室不是擺設啊。他挂起一副笑臉，遞了根煙過去，順便給人點上：“哎喲大爺，不好意思，來來來，抽根兒煙。我昨兒個晚上來找朋友，沒見着您，尋思門衛室沒人呢。”

大爺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白圈，這才斜了眼老馬：“你們昨晚來過？”

老馬點點頭：“對啊，我還特意看了眼門衛室，尋思登個記呢。”

大爺指着裡面一個角落說：“晚上我一般就睡那邊，你們沒看到嗎？”老馬回想了一下，那個角落從外面窗戶看根本看不見，他記得他把腦袋支進來的時候，那塊兒又正好在陰影裡，看不清，于是他搖搖頭：“沒看着。”

“算了算了，你們找誰啊？還大晚上的來，沒聽說這裡現在不太幹淨嗎？”大爺懶得計較昨晚的事，好心提醒老馬這裡不吉利。

“就6樓那個宋林啊，是我一遠房侄子，他老娘給他張羅媳婦兒問到了我這裡，我尋思找他聊聊來着。”老馬拉着大爺往旁邊去了點，眼神示意大爺：“這不，我單位正好有個姑娘單身，就給他帶過來瞧瞧。”

闫池語見老馬拉着大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啥，卻轉頭看着自己，她禮貌地回了一個笑容。

大爺回過頭，贊賞道：“小宋好福氣啊，這姑娘一看就條件不差，不過你把她直接帶到這兒來，豈不是讓她看小宋的笑話？”

“诶，不會不會，就是因為妹子家裡不缺錢，所以不在乎這個，隻要對方人品好就行。”老馬睜着眼睛說瞎話，忽悠的大爺一愣一愣的。

“行吧，你跟我登個記。”大爺點點頭，把出入登記本遞給老馬，又問道：“不過昨晚我沒看到小宋回來，你們上去幹什麼呢？”

老馬一邊登記一邊應聲：“我知道他沒回來，昨晚他喝醉酒，我給他送我那兒去了，今兒過來給他拿點換洗衣服，咱這妹子說順便看看他居住的環境，也能側面了解一些他的性格。”幾下寫完信息，老馬把本子還給大爺。

“哦，小宋有你這個叔叔真是走運。好了，你們可以上去了。”大爺收好登記本，坐回椅子上繼續看電視。

“哎好咧，謝謝大爺。”老馬出了門衛室，跟衛诩兩人招招手，大搖大擺進去了。

白天這棟樓外面看着挺正常，裡面卻還是陰森森的，陽光即使能照進來，也沒什麼溫度。老馬一進來就特意先看了眼天井，沒想到白天居然能看到那口井，他啧了一聲，直呼見鬼。

“怎麼了老馬？這井有什麼問題嗎？”衛诩也跟着湊上前來，好奇地往井裡瞅。

“這不是你的鋼镚兒嗎？啥時候掉進去的？怎麼沒沉底兒？”昨晚楊清顯扔進來的打火機靜靜地浮在水面，老馬立刻确定這确實是昨晚那口井。

“這井邪乎着呢，昨晚肖辭差點着了道。我估摸着，裡面有大家夥。”老馬簡單的提了一嘴昨晚的事，闫池語回想起昨晚楊清顯的話，說道：“老大确實說過井裡的東西最麻煩，我們還是小心一點。”

“問題不大，白天它們是不會出來作祟的。先去打探消息吧。”老馬擺擺手，示意兩人快走了。

昨晚沒見那些住戶亮燈，白天倒是顯而易見了，一樓二樓各剩兩戶，三樓一戶，五樓三戶，六樓宋林，七樓還有兩戶沒搬走。

幾人分頭行動，闫池語負責一二三樓，衛诩五樓，老馬七樓。

闫池語首先敲響了離他們最近的門，她剛剛就察覺到有人在裡面偷偷觀察外面：“你好，有人嗎？”

裡面沒有動靜，闫池語耐心的繼續敲門，終于，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隻眼睛露了出來，是個老太太：“有什麼事？”

闫池語躬低身子，溫和的笑笑：“婆婆你好，我想問問這裡為什麼隻剩幾戶人家了？”

“你問這做什麼？”老太太戒備地問。

“我想租個房子，這裡房租倒是低，但是住的人這麼少，我擔心有什麼問題，所以跟您打聽打聽。我一個女孩子，總要考慮多一些，您就跟我說說吧。”

老太太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隻看見他們幾個在井邊觀察了一會兒，卻沒聽清他們嘀咕的什麼，雖然仍有疑心，但闫池語的說法也合情合理，她猶豫了一會兒，把門打開了些。

“姑娘，你要是一個人的話，最好去别的地方再看看，這裡死過人，不幹淨。”一雙渾濁的眼睛望着闫池語，老太太低聲勸道。

“啊？怎麼回事啊？”闫池語故作驚訝：“您别吓我，中介跟我說這裡挺好的呀。”

老太太杵了杵拐杖：“中介的話你也信，傻孩子，聽我一句勸，換個地方，沒必要因為貪便宜搭上自己的命。”

闫池語敏感的捕捉到老太太的用詞，言下之意，她知道待在這裡會有性命危險，那她為什麼還不搬走？

“搭上我的命？婆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