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失言,老太太不願再多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趕緊走吧。”說完老太太便關上了門,直接拒絕交流了。
闫池語若有所思的看了窗戶一眼,然後去敲下一家的門。
五樓,衛诩敲了兩家都沒人應,估計是不在家,直到第三戶,才有人來開門,是個有點滄桑的中年大媽。
“小夥子,你找誰?”大媽頭發白了一半,眼底泛青,比宋林的狀态嚴重多了,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阿姨你好,我最近到處看房子來着,合同都簽了才知道這裡死過人,您能跟我講講具體情況嗎?我想搜集點證據去找那個黑心中介退錢。”衛诩今年剛滿二十,一看就是未經人事的愣頭青,确實是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大媽心思單純,也沒懷疑什麼,輕易就信了。
“你這孩子,一看就是經曆少了,找房子就跟找對象一樣,不能别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進來吧,阿姨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大媽同情的邀請衛诩進屋,還給他倒了杯開水。
“其實也不難打聽,就在上個月,三樓的吳阿媽出去買菜的時候,一腳踩空摔下去了,七老八十的人了,這一摔還得了?當場就沒了。自那之後,夜裡就時常有奇怪的聲音,他們都說是吳阿媽舍不得自家老頭子,想帶他一起走呢。”大媽一點也不忌諱,說起八卦可來勁兒了。
“是什麼樣的聲音啊?”衛诩問。
大媽搖搖頭:“不知道,我夜裡睡覺沉,從來沒聽到過,不然我肯定也搬走了。”
“但我看您也不像是休息好的樣子啊。”衛诩指着自己的眼睛示意大媽。
大媽苦着臉:“咱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壓根兒沒聽到過什麼動靜,但是最近總做噩夢,而且明明一覺睡到大天亮,卻感覺渾身累的很。”
“還有别的地方讓您覺得奇怪的嗎?”衛诩試探的問道:“比如,天井裡那口井?”
“井?”大媽一愣,有些恍惚:“哦,好像是有一口井來着。那口井好像很早就有了,比這棟樓的年歲都久,又沒人從裡面打水,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蓋樓的時候沒有把它填了。”
“好的,謝謝阿姨,我再去問問别家,打擾啦。”感覺得不到更有用的信息了,衛诩趕緊結束話題,跟大媽說拜拜。
七樓上,老馬敲開其中一家的門,裡面住的是個失足女,應該是剛換了衣服準備睡覺,穿的有些涼快。
老馬雖然奔四了,但常年鍛煉加上界師的氣質擺在那兒,看起來還是很有男人味兒的,那個女人本來都要睡了,見老馬人模狗樣的還算入眼,點了根煙靠在牆上:“怎麼?大叔出來找刺激嗎?”
“是啊,聽說這裡死了人不怎麼太平,我來打聽打聽情況。”老馬跟女人靠在一起,笑嘻嘻的道。
女人瞥了老馬一眼:“愛好挺獨特啊。說吧,想打聽什麼?”
“好多人說這裡晚上有髒東西,他們都搬走了,你怎麼還不搬?”
“這裡房租便宜啊。他們搬走了正好,我樂得清淨,你是不知道,為了能睡個好覺我跟樓下那個八婆吵過多少次架了。”她作息跟其他人相反,時常因為樓下有家小孩兒太鬧騰跟人家吵起來,現在那家人搬走了,她第一個拍手叫好。
“再說了,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怕她半夜來找我。”女人朝老馬吐了一口煙霧:“還有什麼問題嗎大叔?”
老馬想了想,拉着女人走到扶手前面:“你晚上注意過那口井嗎?”
女人随意看了一眼,轉身靠在欄杆上:“沒注意,我晚上又不經常在家。”女人經常傍晚出門,早晨回來,确實不太能注意到。
“那口井怎麼了嗎?”見老馬很在意這個問題,女人反問。
“沒什麼,隻是昨晚來的時候,我一朋友差點踩空掉進去。”老馬随口說道。
“說起來…”女人吸了一大口,然後把煙扔地上踩滅:“這個天井是凹下去的,那口井也沒有井湄,我記得吳阿媽摔死的時候,流了好多血進去。”
“還有這事?”老馬有些訝異,這個信息還挺重要。
“嗯。那天是我報的警,我記得很清楚。”吳阿媽為了買到新鮮的菜,一般都起得比較早,而女人也經常是早上回來,正好就撞見了。
“我知道了。謝啦姑娘,我沒什麼問題了,你快回去睡覺吧。”老馬謝過女人,轉身想去敲另一戶的門,女人淡淡提醒道:“那邊是我同事,她知道的跟我差不多,沒什麼好問的。”
老馬聞言收回手,從兜裡摸了個小三角遞給女人:“姑娘,這個送給你,聽我一句勸,趕緊搬出去,這裡已經不适合住人了。”
女人接過折成三角的符紙查看了一番,有些嫌棄:“大叔,我犧牲我的睡覺時間跟你唠這麼久,你就給我個這個啊?”
老馬笑笑:“這玩意兒可比那些東西值錢多了。”他拍拍女人的頭,像對待小孩兒似的:“聽話,趁早換個地方,有緣再見,我先走了。”
目送老馬離去,女人察覺這個大叔恐怕沒那麼簡單,拿着符紙端詳良久,回屋裡浏覽起了租房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