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宋硯辭有些愣愣的,呆呆地躺好。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宋硯辭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方才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反抗!甚至在秦先生把手伸向下面的時候,他竟在努力地說服自己:沒事的,反正那晚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不差這一次。
可平時他是最不喜歡别人靠近他的,如今他這是怎麼了?
秦聿風沖過澡出來時,看到床上的omega已經睡着了,無聲地歎了口氣,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終歸到底是他在趁火打劫,可今天晚上他與宋硯辭都是清醒的,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了呢?
要是方才omega沒有推他,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會做到底,再做一次趁人之危的僞君子。
秦聿風本想離宋硯辭遠一些,免得再擦槍過火,可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伸手摟住了omega。
一夜安眠。
第二日清晨,宋硯辭睜開眼睛,見秦聿風沒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被窩,早就涼了。
宋硯辭下樓,陳姨端出溫好的早餐,輕聲道:“小先生,吃飯吧。”
宋硯辭張張嘴想說話,又咽了下去。
陳姨是過來人,看見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先生今天很早就去公司了,不過留下了紙條給夫人。”說罷,将飯菜端上餐桌。
宋硯辭擡眼一看,隻見裝牛奶的被子上貼了一張小卡片,是可愛的貓貓頭像:“好好吃飯,我晚上回去。”
字迹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宋硯辭抿了抿嘴唇,嘴角微揚,拿起牛奶一飲而盡。
陳姨看着現在能吃下些東西的宋硯辭,欣慰地笑了笑,她年紀大了,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到先生娶妻成家,一家人和睦團圓,這樣先夫人和先生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吃過飯後,宋硯辭打開手機,目的十分明确,直奔畫筆而去。
他從小就無比地喜歡畫畫,在18歲那一年,以專業第一的成績考入京大藝術系,卻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停下來,可自從和秦先生來到莊園以來,他很少做那個夢,所以,宋硯辭打算重新撿起自己的夢想。
時近中午,經過幾個小時的挑挑又選選,宋硯辭終于給自己添了些心宜的裝備。
可現下宋硯辭手确實是有些癢,迫切地想要抒發自己的藝術情感,于是拿起平闆,找了個繪畫軟件就畫了起來。
剛開始倒是十分順利,可越往後,随着圖層越來越多,内容愈加繁雜,宋硯辭心裡越來越厭煩,甚至有些急躁。
Omega粗暴地伸出手揉了揉頭發,為什麼就是畫不出夢中的那個畫面呢?
不對!不對!
重來!重來!
畫布換了一張又一張,一次一次的重複步驟,中途陳姨喊過幾次吃午飯了,都被宋硯辭用自己不餓,讓陳姨先吃的理由拒絕了。
直到最後,夕陽西下,暖黃色的日光照到房間裡,照耀到omega的頭發上,最後留下一道孤單無依的背影。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房間内也是一片漆黑,萬籁無聲。
宋硯辭無力地把平闆放到一旁,捂住臉蜷縮成一團躺到地闆上。黑暗中,溫熱的淚水劃過臉頰,伴随着微弱的哽咽聲,小貓咪的耳朵垂下來,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微擦過地闆,像是受了潑天大的委屈。
房間外,黑色的布加迪駛進莊園。
秦聿風脫下外衣後,就上了樓,隻見所有的房間都是漆黑一片。
想到二樓隻有他和宋硯辭,不會有别的人在,秦聿風試探性地開口:“硯辭?”
沒有人回應。
秦聿風來到拐角,打開房間的燈,向四周看去。
沒人。
是出去了嗎?秦聿風想道。
就在他關燈打算下樓時,卻見二樓最隐晦的一個角落裡有一絲微弱的光亮,看起來像是手機的光。
秦聿風面色一凜,迅速地來到那個角落,隻見omega乖乖地躺在裡面,手邊是方才發出光的平闆。
秦聿風拿起平闆,看到平闆上的畫面,瞳孔猛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