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那一臉奸笑,鶴白仰頭望向那不遠處的城門,陷入沉思。
哦豁。
糟了,弄巧成拙了。
就這樣,在鶴白逐漸變得鐵青的面色下。夢瑤拱手,臉上維持着那份奸笑,真誠道謝:“多謝啊多謝,謝謝你好心将我送過來。”
試圖掙紮一下的鶴白,臭着張臉,指着那城門口,确認般問道:“這是雲府所在的城?”
夢瑤含笑點頭。
直至瞧着她點頭後,鶴白的臉更臭了。
一下便明白,自己究竟幹了什麼蠢事。本來是攔人的,結果卻弄巧成拙。反倒将人送了過來。
他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但貌似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眨眼,擡手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内心做了一番心理争鬥後,背對夢瑤。朝着自己來的方位,心裡沒有一點誠意的開始道歉。
對不起了,哪吒。他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是不小心的。畢竟他也不知道雲府位置啊。
若是真出了何事。也不能怪他,畢竟不知者無罪。
他盡力去攔了,但某人執意要去,攔不住而已。
反正就是,他盡力了。
“我認栽。”鶴白心理平複了一番後,扭頭回來正對夢瑤道:“說吧,你到底想做何?事先告訴你,若你惹出麻煩。可不能怪我頭上。”
“... ...”
夢要無語片刻,終于還是面無表情的道:“我可以打你嗎?”
“不可以。”鶴白挑眉,假笑搖頭。
“我想先去入城,打探一下雲府位置。”白了鶴白一眼,她扭頭往城門方向走去。
鶴白歎了口氣,也隻好跟着。
估算時間,明兒哪吒他們就能趕到。今兒他隻能盡力拖住夢瑤這丫頭。
不過...
他倒是好奇,待明日哪吒趕到後,他又準備要如何善後雲府的事宜呢?
入城前,鶴白在頭頂施了個障眼法。将原本白發,轉變了為了黑發。
不一會,二人很快便入城了。直至夢瑤因為肚子餓,跑進一間客棧坐下後。周遭傳很快響起了來自食客們的激烈交談。
“聽說了嗎?雲老爺商隊的貨船,被海淹了。”
待飯菜上齊後,鶴白很耳尖的聽到後隔桌的對話。
“真的假的?”這時,有人懷疑問道:“這雲府前幾日才出事,結果竟又傳出雲老爺也遭難的消息。天底下哪有這般巧的事?”
“真的。有好一陣子了,據說遇難時間比雲府被屠的時間還要早許多。我有朋友在官府辦事。說是當時有漁民打魚時,不慎救了一個人,那人趴在漂浮在海面的木闆之上。那漁民将人救下後,便去報了官。當地官府确認後,這才知曉了貨船遇難的事,而那被救之人則是船上船員。根據當地官府與那幸存船員的詳細調查了解一番後,這才查出遇貨船之上的人員身份。這不,今兒一早。那邊便有人傳信來咱們城,咱們守城大人知曉此事後。發覺遇難人竟是雲老爺後,也是被驚了一跳。”
“怎麼也想不到。短短數日,這雲府會接連發生悲劇。”
“?!”
原本不信的那人,聽完後,當即有些信服了,他滿眼驚愕,不可置信道:“這...這雲府豈不是倒黴到家了?天底下,還有誰會如此倒黴?”
談及此事的人,也頻頻點頭,歎道:“雲府被屠,雲老爺遇難而亡。如今唯有雲府雲老爺的一對兒女可能仍在。聽說他們前陣子正巧出了遠門,沒有蹤迹。不過我想,可能應該還活着。”
“人生無常啊。”另一人附和道:“我可聽說,雲老爺的這對兒女,并沒有多大。最大的雲家小姐,也不過十八,說是今年下半年,便要與那吳富商的兒子辦親事,眼下竟是發生了這檔子事。還有雲老爺那小兒子,如今也不過才十六。連個親事也未定下...這以後怕是難了...”
“就是說啊。雲府發生這檔子事,你說那吳老爺,還會認這門親事嗎?隻怕,雲小姐若想嫁進吳府。除非答應做妾,否則吳府倒真不一定會收留她。至于那雲府小少爺,沒辦法了。據傳那屠府的歹人,并未洗劫錢财。待那雲小少爺回來,不知還能否靠着這剩下的家财。重新建起雲府。”
“不可能。雲府上下幾十下人奴仆,家中還有親人的。不免會為兒女的死鬧上門。重建雲府,哪能那麼容易,這兩日若非是官府派人封鎖了雲府,那些鬧事的百姓家屬早便沖進去分瓜雲府家财了。待雲小少爺回來,安撫完那些鬧事百姓。哪還剩什麼家财重建府邸?”
“... ...”
這一連串的話,不僅僅是鶴白。連夢瑤也難免不會聽到。
隻是唯一不清楚的便是,他們口中的雲府,是否指得是哪吒作為雲蓮的家。
“鶴白...他們的話...”
夢瑤原本還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飯,可愈發聽着,她便愈發沒了胃口。
鶴白打斷了她的懷疑猜測,說道:“别聽他們胡說,哪吒今早不是與你說過了嗎?若真有何事,他早便瘋了。我告訴你,他作為哪吒的那一面已然蘇醒。自然也繼承了哪吒的法力神通。若雲府發生了何事,他豈會感知不到?莫要瞎想,這天下姓雲的那麼多,又不一定非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