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補上一句,“如果你覺得叫他父親很别扭的話,也可以不叫的。”
“也許索納塔和你說過山那邊的晶洞。”奧利維亞微垂着頭,偶爾擡頭瞥一眼源芷的臉色,這種狀似臣服的姿态是她常對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用的,但她卻對目前這種動作的用處沒了底,“是的,我聽說過,好像是很寶貴的,但謝醉玉建議我們少去。”
“裡面很危險,當然越美麗的東西總是越危險。”源芷偏過頭,奧利維亞坐直了身子,對如此輕易感到不可置信,“當時你的父親從歐洲的學校放假回來--我那時還小--好像是他五年級的時候--他幫助我們調查并制服了那個洞主--她身負天譴,煉人以延壽命,後來他從這所學校畢業,就再也沒有同我們聯系過了。”源芷淡淡一笑,“我想大概是他以後經曆過什麼,他那時并不算壞。”
源芷輕描淡寫地帶過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例如那時沙菲克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那洞主又是誰,以及在那之後,他們并非沒有見過,但這對于他人來說都隻是小事而已。
不勞費心。
這兩個人剛好啟到了互相補充的作用,“這種洞還有洞主,而且這種邪術,不危險嗎?”奧利維亞故作訝然。
“所以啊,我在加固這個法陣。”源芷站在陣眼中央,幾張金紋紙被風輕輕掀起,整個法陣的金色紋路仿似有生命般一起一伏,“萬一出什麼事也隻會落到坐陣者身上,況且裡面的東西,最多隻是有些難纏而已,不算棘手。”
“你們不會有危險的。”奧利維亞仔仔細細的看着源芷腳底的法陣,似乎是在一本非常重要的檔案,她聽着源芷溫柔的保證,感覺對方在把她當一個需要安慰和照顧的小孩,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不過根據這兩人的話,似乎都隐瞞了故事的一部份--
當然,她怎麼能要求才剛剛未見幾面的人對她坦誠相待呢?奧利維亞淡定的想,嘴角的笑容依然淡定,“非常感謝您,謝夫人。”
那裡大概無人常去,而且源芷剛剛正在加固法陣,那麼近幾天在外圍轉上那麼幾圈,應該不會太危險。
也順便看看到底是什麼讓沙菲克這麼上心。
是夜,索納塔鼻息輕輕睡得極沉,奧利維亞衣冠整齊盤腿坐在床上,白皙的手指擺弄着魔杖,她站了起來,光腳踩在地面上來到窗前。
“咔嗒”一下,奧利維亞呲了呲牙,源芷給她的那個盒子被她僞裝成了窗框,但這個盒子--實話實說,沒有什麼監控或者感知功能,但格外難附魔,現在又變回來了。
奧利維亞剛想把它直接扔進床底,但想了想,又沿着牆壁坐到了地上,兩指叩住木盒,輕輕發力,便打開了。
她眼前一亮,白色内襯中妥帖的放着一條小項鍊,深藍色圓珠清透潤澤,珠中兩條錦鯉散開如花似的尾鳍,鱗片雕篆細膩,分毫必現。
真漂亮。奧利維亞抽出盒底的一張小紙片,字迹筆鋒盡顯,卻自有一番秀麗之态,不過上面的内容卻極其簡單:
生日快樂。
奧利維亞垂眸看了片刻,往項鍊上扔了幾個可以監測魔力波動的咒語--
銀鍊在夏日明亮的月色下散發出淡淡的銀藍色光,什麼都沒發生。
奧利維亞這是才微微翹起了嘴角,将木盒蓋上,将其放進擱在一旁的旅行箱裡,雖然她的房門一向不太整潔,但行李箱一定是整整齊齊的。
鬼使神差的,她又回到了床上,畢竟這個法陣是新固的,保不了源芷這幾天在熬夜壓陣,而且沈桃周末又待在謝家。
等上一兩天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
奧利維亞歎了口氣,這項鍊才送出去不到24小時呢,難道她要讓源芷在道歉之後又重新坐實對自己的判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