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祝英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明日就要與梁兄分别了,按理說,回家之後兩地分隔,做媒之事雖然拜托師母,但隐隐約約總覺得有些事會猝不及防,萬一梁兄未能及時領悟到呢?”思來想去,決定明日暗地向其表白;
旭日東升,清晨蒙蒙開啟,映紅曙光照射湛藍天空之上,脫下學堂内的制服,換上三年前來時穿的男裝,貴族公子再現,銀心又止不住贊歎,這次的心境與三年前皆為不同,三年前是滿腔熱血,遇到知己欣喜交加,而現在,滿眼不舍,低落極緻;
“賢弟切莫為此傷心,分别隻是暫時的,何況你我這麼有緣,等伯母身體安康,愚兄前來慰問,到時候不是又能見面了嗎?”
梁山伯的這番勸導,無疑是給臨别之境撒下一道光,到時候可就是來求親,帶着這份難得的喜悅,告别師母,随後吩咐銀心牽過棗紅馬,下山折返祝家莊必須經過草橋鎮,不想原路返回,徑直走入一條僻靜小道,走走歇歇,對梁兄的身體也有幫助;
(下面所吟詩詞均來自原版香港邵氏黃梅調《梁祝》,現代寫法帶入古時典雅,懷念風;)
郊外,巍巍青山之上,一片桃紅柳綠杏花白,風光大好,梁山伯先是打破此番寂靜;
“賢弟,此次回去,記得替愚兄向伯母道個好,願她身體早日康複;”
“是”祝英台思索着,該如何表白又能含蓄地訴說情意呢?見她低頭神情凝重,陪在身旁的山伯卻誤以為挂念老母親,舍不斷這份兄弟情,故而微笑道:
“賢弟别太擔心,說不定回家之後雙喜臨門,求得名門閨秀為你定下一門親事,到時候圓滿之時務必請愚兄喝上一杯;”
“那是肯定,不過……”英台打探他這邊對婚姻的态度“令伯母在家誰照料?為何不娶一門妻室好讓她晚年幸福享樂呢?”
“慚愧,愚兄一心志向隻為攻書,況且書中自有美嬌娘,倒是你,就像為兄剛才說的,美滿娶親,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梁兄說笑了”英台羞紅了臉,就算要娶也要你娶我;看得山間如此清新蕩然,腦中閃現一計,上前提議道:
“梁兄,這山清水秀,大好春光,可不要辜負你我弟兄三年來的情意,時辰尚早,不如沿途吟詩唱詞,也好解解途中疲乏;”
“好是好,隻怕愚兄才疏學淺,孤陋寡聞,要拖累賢弟你了;”
“哪能呢?梁兄别這麼悲觀;”說話間,一位背着柴木的農夫緩緩經過,英台立即抓住機會,目不轉睛地借此吟道:
“見一樵夫走奔忙,汗流浃背意惶惶,他為何人把柴打?梁兄你為何人下山崗?”
梁山伯不容思索地答道:
“他為妻子把柴打,我為你賢弟下山崗;”
“不是這般”祝英台故意地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的見解
“他為兄弟把柴打,梁兄你為妻子下山崗;”
“愚兄尚未成婚配,胡言亂語你太荒唐;”方才說過,一心志向隻為讀書,哪來的什麼妻子呢?搞不懂她的思想;
不解其中意,走進一片清澈見底的池塘,池塘内,對對成雙的金魚遊得十分蕩漾,無拘無束,山伯看得比較專情,借口吟道:
“兄送賢弟到池塘,金色鯉魚一雙雙”
祝英台見此想到兩人即将分别,不免傷感歎息道:
“好似比目魚兒相依傍,弟兄分别成感傷;”
奇怪,賢弟為何對魚兒依依不舍?山伯不免走到她跟前,帶有疑惑地問:
“賢弟,為什麼長歎呢?”
“梁兄”惆怅地看向比目魚兒“你看,它們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但總也不肯分開;”
“隻要沒有人垂釣,它們啊,是永遠不會分開的;”
垂釣?沒有家人阻攔嗎?此次回去不知是喜還是禍?突然之間,冒出與成為魚兒的想法,“若是我們倆能與這上面的魚兒永遠不分開就好了”心裡所想;看着英台出神的表情,本想安慰,正巧這時遠遠遊來一對鴛鴦戲水,山伯立即轉換題意,興緻勃勃地開口吟道:
“微風吹動水蕩漾,飄來一對美鴛鴦;”
“鴛鴦?”英台順着他的眼神,果真一對鴛鴦,如此甚好,情意再次湧現:
“形影不離同來往,兩兩相依情意長;”
羨慕這對恩恩愛愛,若是有朝一日,梁兄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兒身,會以什麼樣的神情和态度,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半遮羞地展開扇子,掩蓋心跳中的逐漸加速,迫不及待地詢問:
“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願不願意與君配鴛鴦?”
聽到配鴛鴦,山伯臉上露出舉之微笑,無論再怎麼吐露,你祝英台終究也不是女子啊,故而不可置信地回答:
“配鴛鴦,配鴛鴦,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紅妝;”
聽到這樣的直接答案,英台大失所望,收起了扇子,怎會這麼愚鈍呢?走過了青虎和靈水,前行已到達鳳凰山脈地界;
“哇塞,好美麗的花;”眼前可以說是一片圍繞的花圃,各種五顔六色盛開的百花,山伯同樣欣喜地吸吮,真是芬芳,若是能有花中之王——牡丹就好了,随口吟道:
“鳳凰山上花開遍,可惜中間缺牡丹;”
牡丹?英台吸吮花香的舉動停止了,這不與自身相匹配嗎?順着他的話題,暢口吟道:
“牡丹花,你愛它,我家園裡牡丹好,要摘牡丹上我家;”
“牡丹花,我愛它,山重水複路遙遠,怎能為花到你家。”意思山中路途遙遠,盡管再喜歡,憑現在上無片瓦,下無寸土,功課又落後一大截,怎能敢癡心妄想呢?
“梁兄哥”英台故含暗示,雖有惆怅但内心仍充滿希望,腹滿深意地歎吟道: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惹心煩”如若再不抓緊,以後真就是天涯陌路不相逢,這般吐露心迹的提醒,山伯仍舊轉不過彎,這番話表達的寓意又是什麼呢?疑惑無解,英台不再多說,繼續前往,雙腳踏過青白石闆,一階一個步伐,掠過長長柳條,定置前方,這回不是池塘,與十裡地的清水湖有得比較,湖面平靜無奇,隻有一對大白鵝互相高鳴;銀心和四九也加入吟詩行列,插在主子們面前,開口吟道:
“你看前面一條河”(銀心) “漂來了一對大白鵝”
山伯緊跟着對吟:“公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後面叫哥哥;”英台有暗意地順口吟道;
雌是指的母性,奇怪,白鵝沒有張口,哪來的叫哥哥呢?山伯向前仔細查看一番,确定隻有“哦哦”的叫聲,故有愚蠢的信誓旦旦,吟道:
“未曾看見鵝開口,哪有母鵝叫公鵝;”
我去,咋能還這麼憨厚單純呢?為了不傷他的自尊心,努力掩蓋住即将噗嗤的笑意,百般無奈地打趣道:
“你不見母鵝對你微微笑,它笑你梁兄真像個呆頭鵝。”正是自己的内心話,你比呆頭鵝還要呆上十分;
山伯一聽這話微微有些惱怒,帶有七歲孩童般的稚氣,臉色不滿地回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