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白濯這個樣子。
“我說陸嶼,你要是不想開,就下去。”
哦,天使發火了。
陸嶼蒙着嘴,把自己的身體在駕駛位縮到了極限,緩慢地如同走路一樣前行着。
他覺得這個車好像不難開,隻要一直踩着前面的擋闆就行,如果不是旁邊的白濯死死抓住身前的兩根帶子的話……他應該可以帶他更快點到達。
隻是……
“還要往那去嗎?”
在第無數次,右拐,右拐,右拐,再左拐之後,陸嶼探頭表示懷疑。
遠處,幾道鐵網出現在他的面前,前面的路更是越來越難走,經常有上下的的陡坡和石子,晃蕩着這個喘着大氣的車子。
“邊界。”白濯忍着反胃脫口而出。
陸嶼:……
“可是姜荇……”
“如果你再畫符,我可以讓你自己走回去。”
陸嶼觑了白濯一眼,卻發現他好像很不舒服,唇色有些慘白,便緩慢地停下,問他:“你沒事吧?”
白濯看了陸嶼一眼,還沒說什麼,擡頭看向那近在咫尺的鐵網,“什麼味道?”
聽到他的話,陸嶼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除了漸漸消散的朗姆酒香味,好像還有什麼渾濁的味道夾雜其中。
“我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陸嶼煽動了一下鼻翼,“沒有啊。”
看着他像狗一樣在空氣中亂找,然後好像捕捉到什麼,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伸出一隻手,一下抵在他的臉上。
“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大白天,就想了?”白濯推開他,看着他在自己的手掌下有些委屈的表情,“我沒有。”
“那你想幹什麼?”白濯挑着眉,看着這個剛開了葷,現在卻一句話不說的人。
陸嶼從他的掌間看到他心情頗好,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差,但是言語間明顯撩着他的味道,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對着那近在咫尺,帶着香味的掌心,加重加粗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手上,“我聽你的。”
嘴唇上下張合,帶着溫度的嘴唇,還有因為幹裂而爆開的皮膚,撩刮在白濯的手心間,有點麻,還有點癢。
似乎是因為有過負距離的接觸,陸嶼直覺他能感覺出白濯的感受,于是他順着白濯覆蓋在他高挺的鼻尖上的姿勢,加重了兩個人的交集。
如同昨日,摩擦在他的兩指之間。
白濯放軟了脊背,軟軟地靠在車窗上。堅硬的車窗架磨着他的後背,空氣中的濕度在逐漸升高。
嘴唇貼合的刹那,陸嶼伸出舌頭,這讓白濯猝不及防悶哼一聲,這一聲瞬間引燃車廂内地溫度,在白濯眼神迷離,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陸嶼已經撐在兩人之間,從他的位置推着白濯的掌心,壓了上來。
“你可真是迫不及待了。”反應過來陸嶼靠近的白濯,笑着拿開他的手,看着陸嶼眼巴巴地盯着他,他拍了拍他的臉,說:“就是不太行。”
這句話讓陸嶼氣血上湧,他又壓迫性十足地靠近,分明是很強悍的身體,卻說着委屈的話:“可是,你昨天最喜歡了。”
白濯的身體反應可騙不了他。
白濯眯了眯眼睛,這個人倒是觀察力很強,“那就把你的舌頭留下來,其他不需要。”
“白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陸嶼昨天沒有标記他,一整天心裡都因為标記失敗而患得患失,因而一早便在這裡等着他。此時聽到他說不需要他,那種巨大的失落感在心裡泛濫,他聲音顫抖,看着白濯不排斥,湊在他的脖子上伺候他,“你需要我的。”
白濯仰着頭,他的後頸被陸嶼護着,靠在車窗上,他的腦袋幾乎有一半暴露在外,袒露又隐秘,讓他突然生出一種矛盾的刺激。
好像他們的關系,不為人知,此刻卻又幕天席地。
潔白優美的脖頸在外彎曲成一個極限的弧度,陸嶼細細密密地親吻着,喉結在濕度中顫抖,讓白濯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
車廂内溫度漸熱。
陸嶼順着那誠實的反應本該一路向下。可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将白濯掐到了自己的懷中,死盯着鐵網處眼睛發出悍獸一般精銳的眼神。
如同護着最珍貴的寶物,陸嶼狠狠對着灰黃的核廢區道:“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