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高塔上的探照燈來回地巡視着整個安全區,如果它敢向白濯的住所照射過來,會發現那空無一物的窗前,似乎有兩個重疊忙碌的身影。
白濯不清楚自己的住所還有多少監聽器沒有清除掉,他隻好咬着牙死死把所有的聲音吞進有些吞不住的口腔裡。陸嶼終于發現了他的忍耐,在打樁中還不忘撈着濕汗淋漓的白濯,從他的身前一路摩擦,将手腕送到他的口中,代替他咬緊。
這個人還是一貫隻知道蠻幹,也不知道那些紙上談兵的東西都學到哪裡了。隻是這一味的勞作讓白濯有些吃不消,他掙紮着想要在自己清醒的時候離開,卻不防被開拓得更加徹底。
“陸嶼!”破碎的嗚咽聲混合着陸嶼手腕上的血腥氣,白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卻還是在沖擊中被撞得支零破碎,在腺體被危險地親吻下,白濯放棄似地将他整個人都交給了這面落地窗。
在落地窗的摩擦中,白濯隻有一個念頭,還不如沙發。
餐桌也不錯。
“叮——”
刺耳的門鈴聲再次響起,西爾維恩焦躁不安地站在門口,又一次按響了門鈴。
他很少來這裡,一方面他和白濯的cp呼聲太高了,怕對白濯有什麼影響,另一方面,Omega過多聚集的地方信息素濃度也足以讓一個Alpha激出易感期。
但是,陸嶼自從進了這個房間有快兩個小時沒出門了,他從那個監聽手铐上,隻聽到一聲斷裂的電流聲,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還是決定來找白濯。
聽說白濯處理事情非常及時,西爾維恩第二次按響門鈴,沒有人回應。
他挪動了一下手腕上的人工智能,思考要不要找人來破門而入,門卻在這時猝不及防被人從裡面打開。
“什麼事?”白濯呼吸急促地拿毛巾擦着濕透了的頭發,他似乎經曆了一場激烈的角鬥,頭發大滴大滴地從他的臉頰滴下汗水,甚至把他那一身白色的體恤都浸染得有些透明,漏出裡面因過度運動而明顯的肌肉線條。白濯光着腳看向他,臉上透白的皮膚在運動充血下顯得更加通瑩細膩……
“已經十點了,陛下你有事嗎?”白濯毫不留情地請客。
西爾維恩愣了一下,這才說:“聽人彙報陸嶼來找你了,我不放心他一個不知道規矩的Alpha可能會對你做什麼,就過來看看,他人呢?”
白濯眨眨眼,“你是覺得我會被他欺負嗎?”
“那倒不是,隻是你現在……”西爾維恩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欲言又止。
“一個Alpha,如果我不同意他進不了我的門。”白濯沒有給西爾維恩思考這句話的時間,稍微讓開了一點身子,讓西爾維恩能看清裡面的場景——
窗簾幾乎被扯落了一大半,危險地挂在落地窗前,上面還有不知道從哪打翻的液體,将窗簾澆了個半透,滴答滴答地淌着粘稠的膠凍樣液體,餐桌上更是一片狼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劇烈,餐桌上的物品全部被一掃而空,扔在了地面上,地毯、沙發、櫃子七零八落地擺在原來它不該擺放的位置,而倒下的落地燈上,衣服被撕扯得皺皺巴巴的陸嶼,正被一副手铐,動也不能動的铐在上面。
看到西爾維恩看進來,陸嶼身子一立,緊張的手铐撞擊在落地燈的燈杆上,響起了西爾維恩熟悉的“稀裡嘩啦”聲。
西爾維恩嘴角抽搐,指着裡面問:“這是……?”
“看看他的身體素質怎麼樣,還行,剛剛比試了一下,你塞給我的人合格了。”白濯挑起一邊眉毛,像是非常滿意。
西爾維恩:“現在考核他?而且你們這是在…打架?這個點還在你的房間裡,太危險了,萬一被其他的Omega聽到,你怎麼解釋。打得這樣激烈,為什麼我什麼聲音都沒有聽……”
聲音戛然而止,西爾維恩在白濯壓下的眉毛下放慢了語氣,小聲告訴他,“陸嶼依舊處于監視狀态,隻是今天他的信号在你這裡消失了,所以你說你在訓練他,我感覺到很奇怪,還好不是他對你有别的想法。”
“它嗎?”白濯聽了他的話,随手攤開手上的殘骸——手掌上,兩半破碎的電子手铐還苟延殘喘地冒着小電流,靜靜地躺在白濯的手心上。
西爾維恩臉色一變:“它怎麼?”
“剛剛撞得太猛了,就把手铐撞碎了。他來找我詢問要做什麼,我就提前練練他了。”白濯無所謂的解釋,好像聽起來就是白濯借用巧勁把陸嶼摔在地上,磕到了手铐。
畢竟,陸嶼現在看起來手腕還有些痛。
西爾維恩看向這個不聽話的未婚妻,歎了口氣:”他現在依舊是一級重型罪犯,難保不會有其他目的,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不要在我以外的視線和他見面。”
白濯聽了他的話,看了看隻是有些走路不穩,雙腿虛浮的自己,又看了看被铐在原地寸步不行的陸嶼,再看向西爾維恩。那意思:他嗎?
西爾維恩尴尬地看向不争氣的陸嶼。
但是白濯還是給了西爾維恩一點面子,他赤着腳走向陸嶼,沒人注意的事,那枚金屬的耳釘一直嵌在他的耳垂上。
因為方才的活動而腫脹的耳垂,幾乎将這個卡在耳朵上的耳夾撐得要爆開。
白濯伸出手,摸在他的耳朵上。
小指帶着溫度拖在他的耳垂上,下一秒,陸嶼“嘶”了一聲。
不痛,但是感覺深刻。
白濯看着他的“梅”徹底地标記在陸嶼的耳朵上,滿意地回過頭:“既然是你要給我的人,那我來監視好了。從明天開始,他會到我的基地訓練,參與你的行動。”
說完,白濯在一片狼藉和廢墟中,對着西爾維恩昳麗地笑道:“陛下,你送給我的人很好用。”
西爾維恩總覺得白濯話裡有話,但是當陸嶼打包和西爾維恩一起被攆出來,他看着這個五大三粗,連Omega都打不過的Alpha,那點子奇怪的念頭也随之消散。
陸嶼摸了摸自己剛剛被紮了一針的耳朵,很疼,但是這是白濯的人工智能,他被吞到異種的肚子裡都不會把它丢掉。但是白濯的耳朵也很好看,圓潤飽滿,和他的腳指頭一樣,會在最頂端的時候漲得通紅,如果他有人工智能,他一定給白濯定制一個最好看的耳環,最好是會動的,會随着他一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