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收了手,他也注意到了那輛與衆不同,甚至異常顯眼的汽車,安全區有這樣一輛汽車實在醒目,連基地辦公樓的工作人員都注意了過來。
不出意外,陸嶼盯着那輛車發呆。
“什麼事。”白濯整理方才被馬修撕開的衣服,男人沒說話,隻是暗示性地看了陸嶼一眼,然後繼續履行職責:“陛下隻讓我來請您,不知大人現在是否有時間。”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如果沒有時間,屬下現在在這等您也是可以的。”
眼見着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白濯那雙冰藍的眼睛落到男人的身上,男人當即一凜,立刻将軍姿做得更闆正,然後吞了下口水。
“走吧。”白濯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不至于換一身衣服,但是現在這身衣服實在因為剛才的訓練弄得有些褶皺,于是他幹脆脫了外套,丢到陸嶼的頭頂上。
“送回去。”隻穿了一身白色内襯的白濯,看着那件還帶着隻有陸嶼才能嗅到的信息素味的衣服,罩在他的頭頂上,壓了一下嘴角,轉身上了車,“好好訓練。”
還沒反應過來的陸嶼,等他扯下衣服後才發現白濯已經坐上了車。他推搡地抱着衣服坐在地上,看着那輛車揚長而去,一身的力氣都洩得幹幹淨淨。
等白濯走後,那些Alpha們總算得空偷懶了,他們探頭探腦從欄杆那,确認白濯真的不會回來了,這才圍到了陸嶼身邊。
“天,上将大人真的讓你跑了十公裡,就算是Alpha也太狠了吧。”其中一人看着爛泥一樣的陸嶼“啧啧”評價,“比我家大雨天走丢了兩天的狗還狼狽。”
陸嶼扒拉着眉,擡頭看了他一眼。
他們懂什麼。
不過Alpha們也都是被白濯折騰習慣了,一開始是被迫,後來是不服,再後來賭着那口氣,總不能被白濯比下去,還被姜荇也給比下去吧!
但是......
“哎,陸嶼,那是上将大人的衣服嗎?”
陸嶼奇怪地擡頭看了他們一眼,衣服被他悄悄攥向了手心,“他剛給我的吧?”
Alpha吸了吸鼻子,眼睛盯着衣服不放開:“你看你這慫樣,真弄壞了大人又不會把你怎麼樣。陸嶼,你把衣服給我拿拿。”
“你走開!别聽他的陸嶼,你一定累了吧,我正好要回家,來,我這次做個好人,幫你送回去。”
陸嶼表情怪異地抱着衣服,離那個使勁嗅着味道的Alpha更遠了,“你,你你要幹什麼。”
“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信息素的味道......”說完,那個人“嘿嘿”兩聲,癡漢一笑,陸嶼扯着牙,把衣服裹了一圈,塞到了自己衣服裡。
“你看你小氣樣,真弄壞了你也賠不起。”
陸嶼:“很...貴嗎?”
安全區的消費以分配為主,陸嶼沒有購買或者分配過任何東西,許多東西都是給他了,正好夠用,他也就用着了。
想到平時白濯在安全區的傳說,Alpha們紛紛點頭:“就你這窮酸樣,這身衣服應該一輩子都買不起。不過白濯大人挺講究的,聽說連襪子都要洗得幹幹淨淨,套在腳上,還要純白的,弄髒了就要換。”
周圍一陣低笑,有人打趣他,“呦,你怎麼知道,難道看過?”
“那不能,我可沒跟大人一起出過任務,平時我連大人的面都不配見到,也是這次祖上積德了,也的虧那些Omega們死了,雖然痛苦點吧,但好歹天天和大人在一起,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求證一下。”
有人罵他:“Omega死了你還笑,損失多少Omega,本來還說能分配到的。不過你不會肖想娶上将大人吧!”
“怎麼可能,我可養不起,啧啧,大人太講究了,以後婚後壓我一頭咋辦。”
陸嶼一直沒啃聲,他想着白濯的腳确實精緻,上面粘上齒痕和紅印,比襪子好看多了。雖然第二天他還是乖乖給白濯套上了襪子,一雙腳握在手裡,白濯怎麼樣他都喜歡。
但是後面陸嶼打斷了他們的話,“那個車很貴嗎?”
Alpha愣了一下,沒聽懂他這個話題,但是随即明白了他說的,立刻樂了:“當然,那光澤一看就不是我們能坐的,聽說陛下的家族收藏了幾輛豪車,我以為婚禮才能見到,不會就是那個吧?哎,也就裡面坐着白濯上将,怎麼說來着,你家小孩逼着你看什麼來着?”
“坐在馬車裡等着王子的公主......”
“對對,咱們這輩子怕連個車轱辘都買不起,難怪白濯大人喜歡,不過要是我有這個條件,我也嬌養着大人,天天讓他藏在家裡隻給我看不出來。”
“就你,你也配!”
“哈哈哈哈,也就陛下能養得起大人了。”
......
陸嶼一句話分成半句斷斷續續鑽到他的耳朵裡,就跟那個異種的低語一樣,360度圍繞播放,最後陸嶼抱着衣服,喃喃道:“這樣啊。”
不過,他覺得白濯怎麼也不是坐在馬車裡的公主,要說,要說......
那也是坐在機甲裡的王子。
他不需要等任何人。
。
“你?”白濯還沒下車,就被西爾維恩拉開了車門。他習慣性地走下來,沒有自己動手。
“有什麼事嗎?”白濯注意到這個地方人流量比較大,來來往往都是辦公的人,他不免直接問西爾維恩,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西爾維恩還是一貫溫和的微笑:“隻是想請你來陪我吃頓飯,都不行嗎?”
白濯奇怪地看他一眼,擡腳進門。
餐廳被安排在公共食堂的三樓,一樓是公衆食堂,二樓是比較獨立的餐桌,供一些像姜荇一樣的士官,或者Omega使用,再往上四層,就是西爾維恩或者首相等領袖們的餐廳。不過他們很少去,即便廚房已經準備妥當,由于各種原因,諸如安全或者下班,或者像白濯單純不能和Alpha們一起就餐等原因,四層也很少使用。
而三層這種特殊招待的地方,更是基本沒有人來過。
畢竟有什麼,會議上交談即可。
于是當白濯坐下,餐桌上還突兀地點着蠟燭的時候,他不自然地還是把卷起的袖口往下放了放,然後思考了一下,把那段割開的衣角塞到了衣服裡。
白濯擰着眉,一副嚴肅的表情,靠近了桌子壓低聲音問他,“所以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第一次見西爾維恩這麼莊重。
西爾維恩鮮少看到他這幅表情,盯着他看了一會,然後笑了出來,“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
白濯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西爾維恩替他倒了一杯水,那是純淨得,還冒着小水泡的水,這種水往往隻會用罐頭儲存,為了保證能夠存放很久。白濯每天都會有配額,但是他拒絕了,安全區帶着核輻射的廢水對他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将水倒在瓶子裡使用的。
水杯倒滿,西爾維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是很簡單。”
白濯沒說話,隻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甘甜,清冽,确實不用他來人體過濾之後,好喝了不少。
“隻是請我吃飯嗎?”白濯放下杯子,“基地已經準備好了餐食。”
西爾維恩對着門口豎了一下手指,立刻有準備好的人魚貫而入,“作為你的未婚夫,也應該帶你出來好好吃吃飯,你看你天天在基地,都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