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她讓你來的?”
語氣裡藏着一絲竊喜。
“别太自戀了。她醒了到現在,提都沒提你一次。”
厲野皺起眉頭,捕捉到話外音,“她,住院了?”
“住院?哼,你心裡是不是高興壞了?以為她為你尋死覓活?想太多了,她好得很,正安排着出國留學的事。”
“這髒玩意,她讓我還你!”
她從褲兜裡掏出戒指,舉到厲野面前。
角落昏暗,顯得那戒指上面的鑽石格外亮眼。
也格外礙眼。
厲野不再看戒指,轉過身,“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要還,你讓她親自送到我面前。”
說完,轉身離開時,正好和邵焱擦肩而過。
那頭,江甯更氣了,正想追上去卻被邵焱拉着手攔下,“别在這鬧,最後難堪的隻有你。”
因着厲父知道厲野德行,早派了保镖,以防不知好歹的人鬧事。
江甯剛剛那一出,早成了重點關注對象。
估計待會連厲野的身都近不了。
“行,你樂意管是吧,那你把這東西還給厲野。”
“順便告訴你,明天,我們就回别墅拿東西搬走!”
邵焱下意識接過了戒指,正想和江甯聊幾句,人已經搭電梯離開了。
隻剩他,還有他手上這燙手的山芋。
宴會上,好幾次,邵焱都想把這戒指還給厲野,但總是時機不對。
一直到散場後,他總算找到機會,抓住厲野。
厲野停下腳步,望着他,面無表情。
但邵焱卻不知怎得,隻感覺背後有點毛毛的。
一時間,開不了口。
“邵焱,有事說事。”
“江甯讓我把這戒指還你。她…她說了明天會回你那取東西。”
厲野看也沒看戒指一眼,隻道,“這不是我的。”
言罷,拔腿就走。
隻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
車子就在路邊等他,“砰”一聲,門被用力關上,揚長而去。
窗外,風景瞬間而逝。
厲野坐在後座上,給阮皙撥去了電話,意料之外的…沒有接通。
留學?明天就來搬東西?
想到這,他眼神一暗,神情陰翳。
二十七年以來,還是頭一回被分手的厲大少爺,心中憋着一股無名火。
他腦海裡浮現出阮皙的面容,擡頭望自己時,那小心翼翼不敢被發現的怯弱,羞澀的,讨好的,帶着藏不住愛意的人,跟他分手?
怎麼可能?!
肯定是江甯出的招,欲擒故縱。
這招,厲野見過很多回了。
幾乎是一夜無眠。
次日,他沒有去公司,在家裡等着,等着她來“搬東西”“還戒指”。
但等了一天,從早上枯坐到半夜,連阮皙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到。
另一邊,阮皙出院後,一直待在老家中,處理簽證要準備的所有資料。
護照、财産證明、行政證明等等,準備好後,她突然發現身份證還放在厲野家中。
想起出院那一天,江甯拖着她,要回去正大光明拿回自己的東西。
但…她不想見到他。
她甯願當個鴕鳥躲起來,全當之前的一切是個夢。
可現在,她的身份證就落在那個人家裡。
難道要回去拿嗎?
阮皙拿着治理好的一疊紙質資料,糾結着。
突然聽到門口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砰砰砰,聲音巨大,簡直想要把門踹了。
她的心驟然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之中。
拿着資料的手不由得輕輕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