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綻炸,子彈的強烈撕毀使得手下持槍的手當場報廢,槍支也随之落地;男人顯然沒想到他們配合得如此迅速且完美,在沒有外帶武器的情況下,如此快便解決了持槍的保镖與貼身手下,想要往外逃時已經來不及,熙沅的瓷片已經徑直紮入他的後脖頸處。
被領帶緊綁着的瓷片沒有因為沾染上男人後脖頸處湧濺出的鮮血以及男人劇烈掙紮而脫手滑落,熙沅就此再狠補上幾下,使得男人徹底斷氣。
門外是已經察覺到房間内不平靜的持槍保镖,這裡是對方的地盤,人太多了,單憑他們兩個人這樣殺不出重圍。
陳陽輝趁着他們還未破門而入的空檔猛然拉着熙沅向前沖,如離弦的箭沖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窗戶;腳下因為狼藉的湯水血液差點踉跄,是熙沅急忙在後面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耽誤逃生。
窗外是昏暗的海景,碼頭的燈昏黃,光暈灑在輪船與沉沉伏伏的海面上。
“跳!”
聲音緊迫,熙沅沒有絲毫猶豫,腳跟一轉便随着陳陽輝示意的方向去,短發與依舊被緊綁在手上的瓷片一同于空中劃過淩厲弧線;同時是陳陽輝緊随其後,如猛獸從窗口一躍而下。
窗戶距離甲闆有約摸兩層樓高度,兩人身軀在半空短暫失去平衡,盡可能調整身軀減緩落地沖擊,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熙沅看上去有些扭到腳,陳陽輝重重砸到甲闆上後膝蓋與手掌瞬間傳來劇痛,但已經顧不上這些,甲闆處也有保镖,他翻滾起身目光迅速掃視,與熙沅對視一眼後便開始與這些保镖搏鬥。
基本是故技重施,他吸引走保镖的火力,熙沅趁機用瓷片襲擊保镖讓保镖失去行動能力,同時将保镖的配槍朝着陳陽輝扔去。
槍聲,喊叫聲,打鬥聲與哀嚎聲此起彼伏,偌大的輪船混亂不堪。
“陳哥!”
是魚仔的聲音,察覺到輪船保镖不對勁後的他們也與這些保镖打成一團,在陳陽輝與熙沅同甲闆上保镖搏鬥時解決不少火力。
輪船被他們控制了,魚仔抓着那個被陳陽輝一槍廢了手的手下過來。
“陳哥!你們沒事吧?”他急吼吼地叫着,看見陳陽輝身上的血登時便要上手。
陳陽輝攔了一下,擦了擦道:“不是我的,沒大事。”
熙沅稍稍喘勻一口氣後,解開緊綁着的領帶,柔嫩手心一直緊緊抓着瓷片,瓷片的鋒利邊緣早将她的手掌劃破,鮮紅斑駁。
陳陽輝掃一眼被壓制住的手下,用槍口抵住他的額頭,低聲兇狠道:“說!剩下的貨物,都在哪裡?”
“倉……倉庫!全部,全部的貨物,都在倉庫裡面!”手下面色蒼白,聲音顫抖,隻是說出來的話是當地話,這讓陳陽輝聽不懂。
陳陽輝早已失去耐心,他“啧”了一聲,作勢便要揍人讓人說能聽得懂的話,熙沅攔住了他,道:“他說在倉庫,全部的貨物都在倉庫。”
“全部的?”陳陽輝皺了皺眉。
熙沅點點頭:“應該指的是,除了欠我們的,還有他們那邊的。”
陳陽輝聽言挑了挑眉。
意外收獲,這樣一來的話,全部的貨物都歸他們所有了。
“帶路。”陳陽輝還是給了那個手下一槍托教訓。
手下将他們帶到一處偏僻地,由人探路後才确認這兒安全,倉庫不大,但确實都是他們要的貨物,連帶着對方的那份。
陳陽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總算是先告一段落。
隻是,他看了看熙沅。
盡管在輪船時兩人配合不錯,也沒有掉鍊子,但他不免得打量起這個身材嬌小,素面朝天的短發女人。
盡管面容看上去依舊稚嫩,但他在輪船時看過對方的身手,很清楚對方不是柔弱可欺的小姑娘。
察覺到陳陽輝打量的目光,熙沅沒有回避——同樣,她也在打量着陳陽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