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想起記憶裡那個文靜的身影，眉頭皺得更深：“她要來？”

這更不應當，F468城不是什麼好地方。

“對，”李鳴也有些無可奈何，“所以，可以嗎？”

餘飛垂眼，沒有立刻回複。

徐陽陽被通緝，作為親屬的徐曉妍按道理說會被聯盟警方密切關注。他現下才回歸平靜，也不應當再趟這趟渾水才是。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沉默，一直在李鳴身邊觀察的徐曉妍不免得焦急起來，她拿過了通訊器，語氣切切：“餘飛！”

聽見徐曉妍的聲音，餘飛皺了皺眉。

“我……我沒有辦法了，才想到找你。”徐曉妍聲音有些哽咽。

餘飛看向陽台：“但我幫不了你什麼。”

他不清楚徐陽陽和鄭威之間的事情，他對這兩個人的熟悉程度甚至不如許青山，徐曉妍如果是因為徐陽陽的事情要找他，其實更應當找的是聯盟警方，或者許青山，而不是在F468城早就兩耳不聞過往瑣事的他。

“你應該找的是警察，不是我。”餘飛平靜地道。

徐曉妍搖了搖頭，随即立馬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後急忙道：“不，我隻能找你！因為這個和你有關……你相信我！”

與他有關？

餘飛的眉頭皺得更深。

……

因為徐曉妍說得肯定，餘飛答應了他們過來。

地點沒有選在肥仔糖水店，而是在診所中。衣着光鮮亮麗的一男一女容貌不凡，甫一踩入這附近便有周圍居民悄然探頭觀望，看見二人的方向是診所後又将頭收了回來。

徐曉妍心底有些五味陳雜。

她沒有來過F468城，但也聽聞過F468城的混亂與落後，隻是沒想到身臨其境後，環境更為惡劣。

這裡多是低矮的老舊居民房，地面坑窪積水，垃圾堆積成山随處可見，一路過來沒看見什麼商場超市，有的僅是一個擁擠髒亂的菜市場。

所以，餘飛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

明明以前的餘飛是那麼優秀，遙不可及的一個人。

李鳴看出來她在思索什麼，捏了捏她泛冷的手後，低聲道：“他願意這樣選擇，沒有辦法的事情。”

換言之，餘飛想要回到A336城，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隻是餘飛不願意，盡管他們不知曉個中原因，但餘飛一意孤行，許青山勸說多次也無法。

診所不遠，低矮的屋檐，老舊的陳設，李鳴與徐曉妍還未敲門，餘飛已經從裡面出來。

“去樓上說。”餘飛道。

診所門又關起來，挂上暫停營業的牌。

地方小，但被收拾得整潔。二樓勉強開辟出一個可以小坐的客廳，餘飛給他們倒上兩杯熱茶。

徐曉妍捧着熱茶，笑得有些勉強：“好久不見了，餘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餘飛搖搖頭，他道：“你說的和我有關，什麼意思？”

他直入正題，沒有打算寒暄。

李鳴給徐曉妍使了個眼神，徐曉妍這才如夢初醒般從随身包包裡掏出幾張折疊起來的文件紙。

“其實在事情發生前兩天，我晚上有聽見陽陽在打電話。”徐曉妍垂眼，道。

“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我起來想要喝杯水，然後聽見陽陽在和誰打電話，吵起來了。”徐曉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