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葉看着她遞過來的照片,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反而很是挑釁地握住白華那隻指如蔥根的手,慢慢地開始往下滑,直到滑到了照片處,這才戀戀不舍地收了回來。
面對如此明顯的騷擾,那白華倒是面色如常,絲毫沒有在意,深知這隻不過是俞葉的小把戲,自己反應越是激烈,那人越是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看着如石頭人一般的對手,俞葉隻覺得毫無興緻,把手中的照片翻過來一看,嘴裡啧啧作歎道:“倘若白大編輯能把跟蹤人的功夫剛在寫劇本上,估計這一天三五萬字都不成問題了。”
“我隻是碰巧經過,”這話雖然虛僞,但白華說的很是理直氣壯,“更何況牽扯到公司的藝人,第一時間洗出來之後便拿到了這裡,希望俞總能夠提前做一些應對。”
“這麼好心的嗎?”俞葉站起來,把照片放到一邊,走到白華身邊,很有壓迫感的盯着她說道:“沒想到你也是見義勇為之士,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正義感啊,或者說,莫非你是暗藏私心,想從中獲利……”
“我并非圖财,順手之事,并沒有别的目的。”
“不圖财啊,那不會是看上晉天藍了吧,或者你倆是什麼同母異父的姐妹,這才讓你能盯着她的事不放。”俞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暗暗地使了一些力氣。
“俞總這想象力若是用在寫劇本上面,一定會比我的成就要高出不少,”白華看似沒用勁,卻輕易地逃脫了俞葉的魔爪,不再跟她過多糾纏,扭頭徑直就離開了辦公室,隻是關門的聲音大了一些,似乎也宣洩了她的不滿。
“看着挺溫柔,脾氣還不小,我們這破公司真是人才濟濟、群英荟萃,”俞葉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幾張照片,上面是一些跟縱火犯有交集的人和賬戶的截圖,七拐八拐的,最後居然鎖定了一個人。
晉天藍的爸爸,晉言。
難道說,雖然自己跟晉天藍是表姐妹關系,可對于這個姨父,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不過照目前這形勢發展看來,已經不是家庭倫理劇的範圍内了,有意思,俞葉把照片扔進保險櫃裡,難得收起平日裡浮誇的表情,陷入了一陣沉思中,接着她打通了晉天藍的電話,很是輕松地說道:
“表妹,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有空你回家一趟,”俞葉停了一下,很是意味深長地說道:“父女總不能長時間不見面吧。”
那頭晉天藍聽着莫名其妙,她本來和自己的父親就已近是疏遠至極,要不是還有這一層血緣關系維系着,怕是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想記起,這俞葉是知道這點的,為何會突然勸自己回家一趟,按道理講,自己這表姐可不是什麼崇尚孝道的三好青年。
腦海中突然冒起了父親那冰冷的眼神,聯想這段時間發生種種意外的事件,晉天藍敏感的捕捉到了一點信息,立馬反問道俞葉:“他是不是,對我做過什麼?”
“隻能說他沒有閑着,磨砺以須,等待時機吧。”俞葉即便這對父女關系已經岌岌可危,但自己也不好張口就說人家爹的壞話,畢竟對于有些人來說一擊不中就會後患無窮。
晉天藍這邊挂了電話,拿了包就準備出門,朝着學校的方向準備打車,還沒出小區就正好碰見沈九思,隻見她演技拙劣,假裝很是湊巧的樣子吃驚說道:“好巧啊,你這個點去學習表演啊。”
“我覺得,你有空也可以去一下。”從入住的第一天起,晉天藍就知道她在自己樓上,這家夥什麼小心思即便自己于感情這塊七竅開了六竅,怕是也能感覺的到,隻不過現下并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離去。
還好,居然還會冷嘲熱諷了,沈九思生怕她知道這“租房子”的真相,會上來直接踹過去,這兩天都惴惴不安的不敢見她,沒想到這态度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上許多,看來是蒼天不負有心人,鐵杵都能磨成針,自己這般熱情如火,看來馬上就要融化冰山了。
當然,後面這些純屬她自作多情。
晉天藍到了學校,本來已經将台詞好不容易記下的她并沒有被分配到什麼重要角色,反而就是台上的一個背景闆,一句話都沒有,幹楞楞的在那裡站着,或者說是從頭站到位,簡直就是站軍姿培訓。
盡管不明白這是為何,但晉天藍并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很是聽話的換上服裝,一開始是扮成樹,到了中間是扮成貓,後面居然又換上了魚的服裝,總之,天下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好像不能張口說話的,都讓她上去站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