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道士說前方便是九龍洞,但二人還是走了半日,本充滿瘴氣的林子才漸漸透入半點光亮,眼前緩緩出現岩壁的影子。
雲榆本以為這九龍洞再大不過能載幾十頭黑熊,直到和懷滄一同進入洞穴,才有了實際概念:此洞口寬約半裡,高度目不可測,洞口被茂密的青黑色藤蔓遮擋,洞内倒與外頭瘴氣彌漫的樣子有所不同,嵌着不少透色晶石,不知從哪投來的光亮,映在偌大的穴壁上,地上堆積着厚厚的苔藓,落滿枯葉,二人踩上,不得不施法隐去聲響。
二人又在洞穴内走了好一陣,終于聽到低沉的咆哮聲從望不見盡頭的洞穴徐徐傳來。
“我不知能否應付那兩頭巨獸,你且在此處等着我,若一個時辰我還未出來……嗯…你先回清玉寺。”
懷滄微微點頭,自己尋了處牆角站着:“我在此處等你,一個時辰若未見你,我進去尋你。”
雲榆本帶着淡笑的嘴角僵了僵,正準備否決,想想還是算了,一個時辰内出來便可,擡手在懷滄所站之處設下個保護結界,便幻出玄槍朝咆哮的聲音去。
其實懷滄并不确定雲榆能不能敵過應龍和夫諸,她誕神不過十幾萬年,還未與上古神獸有過交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榆還未出來,那巨獸的咆哮聲在許久前便消匿了。
正當一個時辰,懷滄輕輕破開周身的結界,擡步朝雲榆離開的方向走去。
擋在眼前的是已經倒下的巨龍,它的鱗片閃爍着微光,背鳍上被尖銳之物劃開的傷口,洩出淡藍色的血液。
雲榆扶着一杆玄槍,半跪在地上,渾身散着戾氣,雙目緊緊盯着前方形似白鹿,生着四翼的家夥。
雲榆從外進來時雖然隐藏了聲迹,但還是被應龍發現,在與應龍交戰的過程中,這隻名喚夫諸的神獸隻是在一旁靜靜守着,直到她擊倒應龍,正準備去取洞中心的昆侖玉時,夫諸卻攔在身前,緊緊護着那昆侖玉,不讓雲榆靠近半步。
與夫諸僵持許久,她已不知道過了多久,正歇息時,便看見轉角處出現的懷滄。
她一身白衣,從容地走向雲榆,足底宛若踏雲般。懷滄輕提前擺,在雲榆身旁緩緩蹲下,掌心凝起一股仙力。
右手覆上後頸,雲榆覺着全身的酸痛都消失了,那股仙力柔和而又清爽,貫通她的全身脈絡,洗去應龍留下的傷痕。
“還好嗎?”懷滄輕聲開口。
“嗯,不疼了,你等久了吧。”
“時候到了,來尋你,接下來我來罷。”說罷,懷滄起身走向夫諸。
夫諸眼神淡漠的盯着眼前的人,往後退了半步,但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
“上古神獸夫諸,汝乃和平與守護的象征,今吾在此,冀得昆侖之玉,以拯魔域蒼生。”懷滄淡淡開口,雖語氣輕緩,但帶着不容拒絕的嚴肅。
夫諸盯着懷滄好一陣,終是緩緩向旁邊避讓,為懷滄讓出一條道。
“多謝。”懷滄快步上前,注神力于石台,将昆侖玉取出。
“那應龍被我重傷,就這樣置于洞中……”二人沿洞穴返回。
“九龍洞仙力充盈,方才我又在那洞中注入療傷的法力,不用多少時日,應龍的傷自會恢複。”懷滄回,走了幾步又看向雲榆:“身上可還有傷?”
雲榆眼珠一轉,玩味的勾了勾笑,故作痛苦的皺了皺眉:“嗯,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