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中天夜色寒，月光透過雕窗，灑落在冒着水汽的水面上，水汽缭繞，如夢似幻。溫泉周圍，古木樹藤層層纏繞，形成一座宮殿形态的屏障。泉水之中，身着輕紗的女子微靠在泉邊，身邊的水汽如雲般淤泥不散，女子身姿曼妙，容顔清冷豔美，眉宇間透着超俗的氣質。

水波蕩漾，百花香泉水沁過懷滄的身子，溫暖柔和，靜谧的夜色與徐徐流水聲回蕩，仿若一幅絕美的畫卷。

這泉水确實益人的很，懷滄淡淡地想。

叩叩。

懷滄緩緩睜眼，在水中調轉身子，背對門簾，輕聲道：“進。”

由青藤葉網成的簾子緩緩打開，雲榆提着一玉壺跨門而入。

“雲榆，何事？”懷滄背對門口的人，擡手帶起一串水珠。

“泡溫泉。”

懷滄不知道雲榆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應當是含着玩味的笑的。

确實如此，雲榆本不該來，但聽小鳳說雲栉為了躲少傅的懲罰，好像逃到了後院，她怕那渾小子誤入百花香泉，便來此看看。

“府上自做的花茶，你可要嘗嘗麼？”雲榆擡起玉壺對着背影晃了晃。

水聲輕響，懷滄轉過身子，墨色長發自肩垂下，帶着些許朦胧的韻味。

雲榆看得有些出神，連外袍都未褪下便沒入泉水中，向懷滄走去。揮手變出一紅木托盤，擺上杯具。

“這泉水源頭在雪山之上，蘊含着天地靈氣，平常若是想來，吩咐小鳳一聲，她會幫你準備。”

“嗯。”懷滄給自己倒滿花茶，抿了一口，帶着一股花果的香氣，甜而不膩。

“花茶也是府上做的，若是想喝，吩咐小鳳一聲便好。”

“嗯。”一杯盡了，擡手倒滿第二杯。

“過幾日我要往仙山去尋火鳳羽，你要同我去麼？”

“……”

“你若要去，我便教你一些防身的術法，這幾日便可。”

“……”

“懷滄？”雲榆側眼看向懷滄。

懷滄捧着玉杯，默聲倚靠在泉邊，雙目有些無神，定定的盯着玉壺，雙頰染上些紅暈。

“懷滄。”雲榆伸手，輕輕把住懷滄纖細的手腕，本隻想晃晃她的手，哪料懷滄仿佛沒了力氣般朝她撲來，将将要倒在她身上時，雲榆擡手一撐，懷滄也抓着她的雙臂，勉強維持着平衡。

一會兒沒見，懷滄的眼底帶了些迷離，面上的紅暈同雪白的肌膚襯着，融入水汽，映着月光。

誘人，雲榆看着身上的人兒，有種想伸手戳戳她臉蛋的沖動。

這麼想着，也确實這麼幹了，她擡起右手，伸出指尖小心的點了一下懷滄的臉頰，軟軟的，帶着點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