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滄佯裝無奈:“嗯…我敵不過他,招了個籠子困着他,當下許是不見蹤影了。”
有些急切:“那你可受傷了?”
懷滄搖搖頭,想到早晨打碎的盞,又點點頭。
雲榆掃了一眼,隻一眼便瞥見懷滄腳踝處那抹幹透了的深褐色血迹。
腳踝上的傷口應該也被那道士下了毒,現在還未愈合,毒素應該已蔓延全身,影響了神體,但就懷滄感覺——無甚大礙。
雲榆環視一眼屋子:“這是在凡界的一處人家裡吧。”
懷滄輕應一聲,“房子的主人很好,沒說幾句就要收留……”話還沒說完就見雲榆起身。
“哎…”被雲榆拽得一個踉跄,險險扶住床榻坐下。
兩人不覺間換了個位置,雲榆已經撩起懷滄的裙邊,褪下鞋襪。
“過幾日就好了,不必憂心。”說着,任由雲榆擺弄。
雲榆沒說話,将毛巾浸水擰幹,沿着傷口邊輕輕擦拭。
傷口的灼熱感消失不見,溫和的手法和溫度都令人安心。
“劉阿奶。”懷滄念了句。
雲榆擡頭不解的看着她。
“房子主人,有個名喚莺莺的小孫女。”
雲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天亮回魔域罷,凡界不太安全。”雲榆一想到那道士怪異的手段就後怕,這次無事逃脫,可若是有下次,懷滄沒能自保,她不敢想後果。
哪見懷滄竟搖搖頭:“不可。”整了整衣擺,“他已經敢獨自攻擊我們二人,說明他手段必然不止這些,況且你身上還有傷,就這點,他可能會在路上埋伏,若是在别處還好,可離魔域近了,便容易引起騷動。此類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雲榆默了,細來想想确實是這樣。
懷滄看出了她的顧慮,拍拍她的手背:“雖說他的手段不明了,可終究隻是個堕仙……況且不是有你在?我的命他取不走。”
“嗯……”
翌日早晨
“吱呀——”房子已老了,開合門的動靜也不小。
劉阿奶恰将昨日丢在林子裡的柴火拾回來,虧的夜裡沒雨,算是件幸事。
劉阿奶是個樂觀的人,大抵是因得一生沒遇着過什麼大災大難,她總想,平平淡淡些也好,一個小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兩個小輩圍在身邊,已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昨日在林子裡撿了兩個逃難的姑娘,也算是行善積德。
“姑娘,姑娘。”劉阿奶朝着雲榆擺擺手,“這呢。”笑眯眯的瞧着她,昨日夜黑,沒仔細看看這姑娘,現在細細一瞧,兩位姑娘都生的俏麗的很。
“劉阿奶。”雲榆含着笑走到阿奶旁邊要幫她拿柴火。
“哎!”阿奶沒攔着,分了大半給她,“你姐姐可醒了?”
雲榆一愣,“啊…還沒呢。”
“嗯,那…稍晚些,你喊她起來吃早飯。”
“知道了。”雲榆幫着把柴火放下,說要出去走走。
來到院外十幾米處,兩手變換了幾下,一道金光閃出朝高空飛去,一下變為一個巨大的屏障将院子罩住,又漸漸隐去。
昨夜的話雖那樣說,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想來想去還是放個罩子最保險,雖然結印設界之術她不是很熟悉,但弄個小護罩還是綽綽有餘的。
做完此事雲榆便往回走,懷滄已經起了,昨夜房裡隻有一張床,懷滄還想将床讓給她,自己在凳子上将就一宿,還是雲榆生拉硬拽把她“綁”上床,想來不經覺得好笑。
懷滄看她笑的燦爛,擡手在她腦門敲了一下,“劉阿奶說院子還有兩間側房,不過隻有一張床,她跟旁邊的孫阿公講過了,一會給我們搬張床來,我們等會去看看。”
“嗯……”
劉阿奶有個兒子,這院子就是他建的,因着地方大,便多造了兩間房,之後便上了戰場,隻留下個莺莺,前兩年傳回來戰死的消息,劉阿奶說:“我兒子他是戰死的,死前還殺了不少敵人,我驕傲啊……”自那之後,她便帶着莺莺兩個人住在這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