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盛家邀請了不少人,晏澄是晏家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許多平常見過的或沒見過的人都來攀交情,杯中的酒就沒有空過。哪怕謝鈞瑜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内,他也一直顧不上去陪着對方。
看謝鈞瑜和許家兄弟相談甚歡,他也想過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麼。好不容易擺脫了沒完沒了的應酬,想去找對方時,眼前卻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停電了?”
“跳閘了吧。”
“卧槽我怕黑啊!”
有人出聲安撫:“諸位稍安勿躁,我喊人去看看電閘。”
突然起來的停電讓人群躁動,一時之間衆說紛纭,星星點點的手電筒亮起,人群看不清面孔,晏澄一時之間失去了謝鈞瑜的方位。
等了一晚,終于等到停電了。
劇情中晏澄提出離婚的關鍵節點。
剛停電時,人們驚惶,身邊的喧嘩吵鬧委實混亂了一陣,但很快就有一隻手摸了上來。
謝鈞瑜捉住那隻手,低頭親了一口。
自己吻了他的手背,許聞逸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靠得離自己更近了。
許聞逸的呼吸聲有點急促且亂,或許是黑暗中加劇了緊張,遠沒有剛才在桌下挑逗自己的優遊從容。
謝鈞瑜牽着對方往二樓走去。
盛家二樓專門準備了房間,供醉酒或聊天太晚的客人留宿,私密的酒店級客房,用途當然不會隻有這兩種。
他急于走劇情,黑暗裡走路走得大步流星,後者被他牽着,腳步有些踉跄。
推開房間門,謝鈞瑜自覺完成了一件大事,接下來隻要等着來電、晏澄醉酒後找房間休息,無意間撞破二人奸情就行。
假出軌也是出軌,樣子還是得擺一擺,不然晏澄推開門發現兩個人隻是在玩撲克就憤怒之下提出離婚,也不太說得過去。
許聞逸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謝鈞瑜當對方太過緊張,在漆黑中摸到對方的臉,低低喊了一聲:“聞逸。”
對方身體微微一顫,想說什麼已經來不及了,謝鈞瑜已經低頭吻了上去。
謝鈞瑜親人的時候也很有禮貌,不會一上來就疾風驟雨般攻城掠地,而是等着你自己允許他的侵占,不知不覺中就發現自己才是最沉迷的那一個。
好舒服……
情欲的沖動一發不可收拾,隻想要對方永遠這麼親吻自己。
兩個人的親吻漫長而纏綿,衣衫在動作中已經淩亂,想再進一步下去,房頂傳出電流聲,燈光閃了閃,世界徹底恢複了光明。
謝鈞瑜入目所及,便是一雙因陷入情欲而濕潤的眸子,濕潤得簡直可以說乖巧。但許聞逸的眼眸和晏澄相似,是有幾分淩利鋒芒的。
他眼裡的震驚被對方如數看在眼裡,還沒等謝鈞瑜開口,對方幾乎在懇求:“繼、繼續吧……鈞瑜你也很舒服是不是?小逸可以的話,我、我也可以的啊……來都來了……我不會告訴晏澄的,我會、我會替你們保密的。”
謝鈞瑜緩緩推開對方,一時難以接受,也難以開口。
室内沒了情動的喘息,寂靜下去。
趁着黑暗時摸上自己的人居然不是許聞逸,剛剛還親了那麼久……
謝鈞瑜覺得自己大腦好像過載了。
旁邊人看着謝鈞瑜沉默,惴惴不安道:“我會保密的,但是,鈞瑜,你和小逸是什麼時候……”他看上去快哭了:“你喜歡、你喜歡他們那樣的?”
他被謝鈞瑜親吻手背的時候有多高興,在親吻之前聽到謝鈞瑜喊的那聲“聞逸”就有多傷心。
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個認識謝鈞瑜的人,就算是按排隊也該輪到自己了吧,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要搶在他面前。他以為晏澄隻是玩玩,沒兩年就會膩味,到時候自己陪在謝鈞瑜身邊,對方總能看見。
但是許聞逸……這個臭小子仗着自己和鈞瑜是同學,都幹了些什麼?!
謝鈞瑜說得有些艱難:“對不起啊許躍哥,我親錯人了……”
對方答應保密很好,但他要的是奸情敗露的情節,原劇情裡就是跟許聞逸,他沒什麼心理負擔,但現在換成許躍,心理負擔就大多了。
在原劇情裡,對方明明是為晏澄鞍前馬後的工具人,到他殺青為止,對方依然在默默守着他無望的戀情,沒膽子說出口。
怎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許躍對他真的不錯,他不想拉對方下水。
道歉還不如不道,許躍聽了他這句話,似乎被刺激到了:“晏澄可以小逸可以但是我、我不可以嗎?我是最先開始喜歡你的,真的,是晏澄他橫刀奪愛——”
“許躍你他媽還要不要臉!”
門是謝鈞瑜為了晏澄捉奸方便特意虛掩的,很輕易就能破開,許躍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毫無防備跌坐到了地上。
看着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