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瑜把人扶起來,擡頭看着怒不可遏臉色鐵青的晏澄,以及身後面色不善的許聞逸和盛斯洋。
到得挺齊。
他無疑是這場捉奸戲碼裡的主角,但另一個主角可找錯了人。
“晏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許躍哥。”
謝鈞瑜想阻止晏澄的暴力,但後者聞言更加憤怒:“你向着他?這時候了你向着他?!你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是我自願的。”
所有的憤怒和話語都扼在了喉嚨裡,晏澄聽到謝鈞瑜輕飄飄的這句話幾乎不可置信,他注視着對方因長久親吻而變得水潤的唇:“你說什麼?”
“我說,這是我自願的。”
“你喜歡他?你愛上他了?”晏澄緩步走到謝鈞瑜身前蹲下,自下而上地仰視着對方,右手撫上對方的側臉:“還隻是為了氣我?你在和我賭氣,對不對,老公?”
原劇情壓根沒這麼寫啊!
原劇情裡晏澄撞見了他和許聞逸的事,隻薄唇輕啟吐出“離婚吧”三個字就離開了,剩下的就是他死纏爛打求原諒,哪裡來的這麼多台詞?!
晏澄的憤怒出乎他的意料,與原劇情裡的冷淡迥乎不同,事已至此,謝鈞瑜為了引出對方提離婚,也豁出去了,眼睛一閉,索性承認道:“我喜歡他,我愛上他了。”
臉上輕柔的撫摸不再,晏澄好不容易擠出的一點笑消失得無影無蹤,轉手又給了許躍一巴掌。
“賤貨。”
晏澄舍不得打謝鈞瑜,打許躍卻是下死手,後者的嘴角都破了皮,殷紅的血迹滲出,看上去慘不忍睹。
有人聽見這裡的動靜想走過來,都被被守在門口的盛斯洋支開。
謝鈞瑜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着許躍又挨了一下,心裡的愧疚更深:“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許躍哥——盛少,碘酒棉簽有嗎?”
自己還在這裡生氣,謝鈞瑜居然就想着給那個賤人清理傷口了。
晏澄氣極反笑:“他是什麼時候勾引你的?你提離婚就是為了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鈞瑜你還小,不知道社會上有些人就是為了把你騙出去吃幹抹淨,他們吃飽以後擦擦嘴就不要你了,但是我會保護你的,老公。不要被别人騙,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不喜歡你了,晏澄,今天他能跟你結婚,明天也就能、能跟我結……”
許躍說話跟不要命一樣,明知晏澄現在處于暴怒,還敢出言挑釁,果不其然,話還沒說完,就被晏澄按在了地上,許躍毫不服輸,拳頭一樣往晏澄臉上招呼。
“你他媽到底還要不要臉?當小三搶别人家老公?許躍我今天才發現你他媽是這麼個賤人!”
“你當時打小瑜的時候也是這麼打的?!”
大家出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裡幹仗對彼此都沒有好處,盛斯洋和許聞逸一人拉一邊,終于把兩個人分開。
謝鈞瑜苦心經營一晚的計謀,到頭來因為一個烏龍而破産,沮喪得不行,這邊攔不下那邊也攔不下,正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許聞逸走了過來,和他并肩坐下。
“你選了我哥,”許聞逸盯着自己的腳尖,“我有哪裡不好嗎?為什麼總是偏心他?”
謝鈞瑜幽幽望了他一眼,決定把許躍趁着混亂摸自己的事情按下不表:“你也想被打?”
晏澄今日爆發的戰鬥力着實可怕,他哥的臉不知道得養多久才能出來見人,要是很久都見不到謝鈞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管家送了急救包來,許聞逸接過這些東西就去給他哥上藥,旁邊的位置空了一會兒,又有人坐下。
“光顧着防許聞逸,沒想到還要防許躍。小朋友,你老是惹麻煩。”
盛斯洋的眼神裡寫滿了探究:“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這人說話好奇怪,好像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樣。在主角攻眼前,謝鈞瑜也不想繼續裝了:“我想和晏總離婚。”
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顯然沒想到謝鈞瑜會這樣說,自己消化了一下,才說:“離婚?我還以為……”
盛斯洋咀嚼了一下這個詞,好像很新鮮似的:“你和以前不一樣。”
突如其來的熟稔,謝鈞瑜聽得有點奇怪:“我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随口一說,”盛斯洋笑了笑,“為什麼想和他離婚?”
謝鈞瑜當然有必須離婚的理由,不想當炮灰,不想讓弟弟遭受牢獄之災,這些真實的理由不能說給對方聽,他便換了個可以促進主角攻受感情的說法:“晏總他喜歡你,不喜歡我。”
不喜歡嗎?
從剛才晏澄的反應來看,那可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
盛斯洋微微笑道:“小朋友,你好像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