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說完之後,費義就摔門出來了
沈輕白此時還靠在門邊的柱子上,見費義出來之後,他立馬不動聲色的往門縫裡看了過去
遺憾的是,沈輕白站的過去偏遠,什麼都沒有看到
“走了”費義招呼着他們幾個往外走
無奈之下,沈輕白也隻能離開了
不過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門裡的人擡起了頭
“……”
回去的途中,就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沈輕白趁幾人解手的時候,悄悄的溜了
因為天黑的原因,沈輕白一路上不知道迷路多少回了
最後,終于找見了來時看到的那棵最大的胡桃樹
沈輕白立馬走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這個季節正是胡桃長得最旺的時候,但真正能吃的胡桃還得是要等到白露之後了
但沈輕白無暇顧及這些,他站到胡桃樹下望好去路之後,便就走了
*
來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沈輕白忽然想起來自己先前扔在那個巷子裡的鬥笠和花盆
為了防止有人注意到自己,沈輕白是從房梁上繞過去的
“……”
隻是繞過去之後,他扔出去的鬥笠和花盆都不見了,就連他打暈的那人都不見了
難道說是那個人醒了,自己跑了?
沈輕白經過良久的思慮之後,去了刑部
畢竟那人如果想要報案,而且還拿了自己的東西,首選肯定是刑部
隻是沈輕白沒想到的是,
那個人死了
“……”
“據仵作推測,此人是在五個時辰前斷氣的,而且身上沒有一處傷口”紀衡在一旁說
沈輕白則是走上前去查看屍體
死者名叫諸林,是個半大青年
“通知他家裡人了嗎?”沈輕白問
“通知了”紀衡說完猶豫了幾秒又說“但沒一個人願意來”
沈輕白轉頭看他
“諸林隻是在費大人手中做點小事,而他的哥哥諸清可是在費将軍底下當差,而且還是費将軍面前的重要侍衛”
“所以諸家自然就對這個小兒子不怎麼重視了”
沈輕白内心歎了口氣,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慘
“那就按照刑部的規矩,查完案之後就把屍體厚葬了”
“是”
交代好這些之後,沈輕白才坐到椅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他好不容易折騰了一晚上才找到的結果,如今隻能先放一放了
片刻之後,沈輕白回到内廷寫了封信遞給甯暢,讓他務必今晚送到迎九堂
緊接着他又準備帶人去一趟諸林的家裡
甯暢雖然在一些方面有些欠缺,但在察言觀色上還是頗為擅長
“大人,您一晚上沒睡啊?”
“嗯”沈輕白放下手中的毛筆“紀衡呢”
“在外面呢”
“……”
沈輕白帶着一行人去諸林家的時候,整個院子裡一盞燈也沒有亮的
看來這個小兒子還真是一點都不重要啊
沈輕白歎了一口氣,随後才讓紀衡上前去敲門
趁着紀衡敲門的功夫,沈輕白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裡的磚牆
沒有什麼特殊的結構,和周圍的房屋都是一模一樣
于是沈輕白直接從牆頭越了上去
剛好這個時候紀衡敲着的門開了,紀衡剛準備叫沈輕白,但是回頭卻沒有看到沈輕白,剩下的幾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紀衡:“……”
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起來是剛才睡醒
女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大半夜的,還讓不讓我們休息了”
“你們官府辦案,就這麼不尊重我們這些平辜老百姓的安危嗎?”
紀衡并沒有理會她,隻對後面的幾個人說:“都搜緊點,一旦發現可疑物件,第一時間禀報”
“是”
下一秒,身後的幾人都湧了進來
女人當即攔到他們面前:“幹什麼!幹什麼!私闖民宅啊!”
紀衡剛想讓她起開,女人後面就出現了一個人,正是沈輕白
他看着紀衡,對他做了一個要進去的手勢之後,就退到了一個柱子旁
紀衡立馬會意,緊接着他就對那個女人說:“家中喪子,你們棄屍不管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覺”
那女人聽到這話之後,表情立馬就變得無所謂
“嗷呦”女人後面說的應該是家鄉話,紀衡從大緻上理解那女人應該說的是,死了就死了吧
他忽然覺得有點心涼,原來天底下像這樣以利益為重的父母還真不少
女人說完之後,就又看着他們:“諸林是我諸家的兒子,我們怎麼處理,還輪不到你們來說教”
紀衡也不惱,任由她說着
眼下當即是為沈輕白打好掩護,剩下什麼的他也不想多管
女人見他們站的不動,也有些乏了
“你們愛站就站着吧,我回屋了”
“慢着”身後的屋裡突然傳來聲音
女人當即轉頭大喊:“啊!”
就見下一秒,正屋裡走出來一個人
“諸夫人,還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了”沈輕白出來時,手裡還提溜着一個人
正是諸林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