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是初秋,走時卻已入深秋;來時還是綠草茸茸,如今草間卻已泛了黃。
不過落日餘晖映襯下的草原依舊很美,隻是微風吹來時已不再覺得舒服而是有了幾許涼意。
我抱膝坐在樹下,對眼前的一切有着不盡的眷戀。
不遠處明玉策馬跑完一圈,跳下馬淺笑盈盈的向我走來。
“不再去遛上一圈?回了京,可沒這機會了。”
我搖頭道:“今個兒跑也跑過了,樂也樂過了,這會隻想四下再看看。”
明玉與我并肩坐在一起,也望向我目光所及之處,感歎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不想她竟也有與我同樣的心境,想到未來幾年将要發生的種種事,我隻覺得自己和她都已再難有機會重遊這裡。
“看眼前的美景,如詩如畫如在夢境一般。”
“大白天就開始做起夢了?”未見人已聽聞十爺的聲音從我倆身後傳來。
明玉回頭瞪了他一眼,十爺嘿嘿一笑,說:“你喜歡看夕陽,喜歡在草地上策馬,回了京不也是一樣。”
“十哥,這草原上的悠然自在,怎麼是回京之後圈在馬場裡所能比的。”身邊的十四搭腔道,“不過十嫂,你這夢不夢的倒不打緊,要緊的是知道自己何時是在夢中,該醒的時候就能醒得過來。”
“那你可分得清,做得到?”明玉瞅了他一眼,又随口問道。
十四笑答:“那是自然,因為我隻有晚間睡着時才會做夢,天一亮保準就醒了。”
我們三個聽他說完也都是一笑,看來分不清做不到的隻會是我和明玉,又怎會是他。
“明日幾時走?”我一臉闌珊,已不記得十四是否告訴過我開拔回京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