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鏡城,得過無渡河。
無渡河,如其名。
——無渡,無渡。
是一百多年前修士與魔族的大戰之地,大量魔族死在這裡,魔氣積聚終年不散,扯着每個過河的生靈入河底,是以,河兩邊的人想去河對岸,非特殊法器飛日船不得過。
壺玉清問宋玉郎,“修士也不行嗎?禦劍飛過去?或者飛行法器?”
宋玉郎搖搖頭,“境界低的修士容易被影響心智,你……”宋玉郎小心翼翼的看向壺玉清,似乎怕她不高興,“你如今還小,我們還是坐飛日船吧。”
還小是指她心理年齡,畢竟二十歲的壺玉清遠沒有經曆後來那麼多事,心智遠不及後來的她堅韌,還是容易被影響的。
壺玉清點頭,“好。”
宋玉郎舒口氣,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壺玉清挑眉,“你放心,我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該說的你就說,我統統接受。”
宋玉郎望着她,眼眸亮晶晶的,點頭認真的“嗯”了一聲。
壺玉清、宋玉郎并十八小醜泥人在臨近無渡河的雙溪鎮落腳。
飛日船不是日日都有的,他們住進一間客棧,問過後才知飛日船十日一趟,離下一趟飛日船過來還有七日。
“那就在這裡住七日,說起來,我還沒看過如今的世間是什麼樣子呢。”
在掌櫃的那裡拿了一張房牌,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去。
壺玉清一開始其實是想要兩間房的,雖然一醒來就發現八百歲的自己和宋玉郎關系估計不簡單,但是對二十歲的壺玉清來說,宋玉郎是長在她的審美點上,也相處了幾日,發現了兩人間似乎有種渾然天成的默契。
但是!
八百歲的壺玉清和宋玉郎關系不一般,關我二十歲的壺玉清什麼事呢?
壺玉清這麼想,向掌櫃要兩間房牌,宋玉郎也沒提出異議,隻是眼帶失落的看了壺玉清一眼,别過臉,“可是以前都是你抱着我睡的。”
壺玉清拿房牌的手一頓,掌櫃的看她的眼神也很耐人尋味。
壺玉清心想,我這樣好像個人渣哦~
但是,人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再一想,哪裡是委屈自己呢?
壺玉清轉頭上下打量宋玉郎。
嘿!這俊俏的小模樣!這挺拔結實的身闆!還有這對着我一副逆來順受的性子!
真要住一間房,誰委屈可是說不好的!
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壺玉清抱臂挑眉,擲地有聲,“一間房就一間房,你可别後悔!”
大有一副大展雌風一夜無數次的氣勢!
宋玉郎臉慢慢飛上紅霞,輕輕點頭,“好。”
總在不經意的瞬間,發現宋玉郎嬌嬌的本質,壺玉清……
壺玉清更愛了好嗎!
在掌櫃“你終于幡然醒悟浪子回頭”的眼神裡,壺玉清隻拿了一張房牌。
到了房間,宋玉郎打開儲物袋,一個個醜不拉幾的小泥人排着隊跳了出來,在房間中的桌子上或坐或站。
這十八個小修士名字也很好記,都是師門撿回來的孤兒,随他們師尊姓,他們師尊姓許,于是他們從大到小,依次叫許一、許二、許三……一直到許十八。
壺玉清說,“很好記。”
大師兄——也就是許一,羞澀笑笑,大概是羞澀?一個泥人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從他的語氣中判斷是羞澀吧。
許一說,“我師尊還給我們取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