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是不讓她這個同宗門的後背看到,卻可以給這兩個外人看到的。
還明珠進去後,季青對着壺玉清說,“上儀仙子,好久不見。”
壺玉清驚訝,這位還認識她?
可惜,就算曾經認識,如今的她也不記得了。
季青看她的樣子,也不在意,“反正我也隻是個小人物,上儀仙子不記得也正常。”
壺玉清:冤枉啊!真不是這樣的!
季青也不需要壺玉清記得他,繼續在那說,“我此番,隻想求上儀仙子一件事。”
壺玉清點頭,“你說。”
至于同不同意,先聽他說了再決定。
季青目光轉向壺玉清身邊,“可否讓您身邊這位……幫我織一個夢嗎?我有一個很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人,我想在夢裡再看看她。”
季青可疑的停頓了一下,壺玉清想,他大概是知道宋玉郎的真實身份的。
壺玉清眯了眯眼,抱臂,眼神像輕飄飄的羽毛一樣刮過宋玉郎,宋玉郎捂着自己幾乎已經掉完的馬甲不動搖,靜靜的任她審視。
看宋玉郎不出聲,壺玉清幫季青催促了宋玉郎一把,“玉郎,人家找你幫忙呢。”
宋玉郎應下,“好。”
季青聽到他同意,灰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什麼時候開始?”
“随時都可以。”
季青有種這事現在不做下一刻就沒命做的急切,“請您現在就為我織夢吧。”
“好。”
季青又轉頭對壺玉清說,“上儀仙子也入我的夢看看吧,畢竟……”季青眼中有淚光閃動,“我們都很久沒見過她了。”
宋玉郎聞言,低聲和壺玉清說,“阿玉你進去看看吧,見一見她。”
壺玉清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宋玉郎意味深長的口吻,心想,季青口中的那個“她”或許是壺玉清以前認識的,可能是她的朋友,可能對她比較重要。
壺玉清心中升起一股郁燥,她為什麼忘記了?
夕陽的最後一抹光被黑夜吞沒,露出月亮,月光涼涼的灑在水面上,船緩緩前行,撞碎過夕陽的船又将水裡的月亮撞碎,留下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宋玉郎閉眼,再睜眼時,眼中閃動着淺紫色的光,壺玉清對上他的眼睛,感覺那股紫色的光從宋玉郎的眼中溢了出來,眼前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層紫色的紗。
壺玉清狠狠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前已經換了副景象。
鳥鳴山幽,花枝沉沉壓下,幾隻蜜蜂在花蕊上流連。
壺玉清在這裡看到了年輕了很多的季青,容顔清秀,眼中卻是一片沉沉的暮色,作為夢的主人,季青能看到壺玉清這個外來客,而本身就在夢裡的人是看不到她的。
季青暮色沉沉的眼睛突然一亮,枯木乍逢春,壺玉清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看到了……自己?!!
或者說,是季青記憶中存在過的壺玉清,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年齡段的。
“壺玉清”旁邊有一個女子,用一頂金玉海棠冠束了個高高的馬尾,容貌秀美,隻一雙眉,有一絲突兀的英氣,讓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鋒利起來。
那女子看到季青,輕輕點頭。
季青的眼神随着那位女子轉動,一絲一毫也不敢錯過。
“壺玉清”注意到他的目光,扯了扯旁邊女子的衣袖,“戚清語,你那個小師侄好像找你有事。”
戚清語回頭,默默的看着季青。
“壺玉清”幫戚清語表達她想說的話,“她問你找他什麼事。”
明明是在夢中,明明已經不再年輕。
可當戚清語看過來時,季青還是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一般慌亂的整了整衣裳,頭是擡起來的,眼神躲閃四下亂瞟就是不敢看戚清語。
壺玉清看着剛才還死氣沉沉的人突然變得鮮活年輕,有些好奇的看着引得他如此的戚清語。
觀察了一番後,壺玉清發現,雖然這個女子名為“清語”,卻不會說話。
而與她交好的“壺玉清”則是她的嘴替,兩人應該是關系很好,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壺玉清”就知道戚清語想要說什麼。
據壺玉清觀察,戚清語也是一個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