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安話音剛落,便有數百名身着玄甲的士兵沖進了大殿,将西玖一行人團團圍住。
而殿中其他人看到這場面都紛紛四散而逃,且不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一看就是弑父奪權的戲碼,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都已經看得厭倦了,覺得沒意思便走了,另一部分則是本着不插手别族内政的原則而離開。
突然,許多冰刺鋪天蓋地地像雨點般落下來,射倒了許多士兵,他們那些堅硬的铠甲在觸到冰刺的一刹那便被冰凍,最後連帶着人一起碎裂。
“誰?”
琤安有些氣急敗壞,立馬拉高警惕看向周圍。
隻見君轍坐在宴會的角落,站起來拍手笑道:“二殿下這戲還沒開場就已經這麼精彩了。”
“二皇子?”
琤安皺着眉頭問。
君轍慢慢走過來,然後将白玉面具取下往地上一扔。
“殿下再仔細看看我是誰呢?”
“君轍?你,你們聯合這個老不死的一起騙我?”
他們合起夥來假扮龍族之人來挑破他與重臣之間的關系,讓他的勢力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們面前竟做了那麼久的跳梁小醜。
琤安怒火中燒,指着蛟冥王大罵。
“不過沒關系,你們馬上就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今天你們一個也别想活着離開!”
西玖冷笑道:“你以為我們像你一般愚不可及嗎?我覺得你應該想想,我們今日為何敢站在這裡?”
在君轍和豐珩的安排下,提前埋伏好的金雀族的士兵此刻應該已經開始動手了。
結果不出她所料,一個士兵着急忙慌地趕到大殿,往琤安的身邊就是一跪。
“殿下,我們所按插在宮城之外的軍隊突然遭受襲擊,看那賊人,貌似是金雀族的。”
琤安聽後,看向西玖,“我說你平日裡怎麼那麼嚣張,原來你金雀族的人。”
不過無妨,金雀族雖然實力強勁,可現在也無法對他如何,隻要他催動傀儡術,他們所有人都會一起玩完。
“二弟,我勸你還是适可而止,不要做出自損之事啊。”
豐珩走向前,想勸琤安及時收手、懸崖勒馬。
但琤安哪聽得進他的話,“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你這個蠢貨也配來教育我?不到最後一刻,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
随後他擺擺手,那些士兵便拿着武器開始進攻。
西玖舉劍防禦,掩護蛟冥王與豐珩離開。
“護好你父親。”
豐珩點點頭,便帶着蛟冥王往宮中秘道走去。
殿中一片混亂,周圍橫七豎八地躺着士兵的屍體。
由于人數過多,西玖和君轍被他們圍攻,打得有些吃力。
“你們就慢慢地玩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琤安便笑着逃了出去。
“你!”
西玖本想追出去,可還沒走幾步,就被一衆士兵攔住了去路。
“你們可真是煩人!”
西玖一個飛身,長劍便在空中舞了好幾個弧度,随後幾波巨大的劍氣鋪散開來,靠近她的幾排士兵全部被攔腰斬斷。
正當她想喘一口氣時,從她後方突然冒出一個人,舉着劍就是朝她劈來。
她來不及躲閃,所幸君轍閃身過來将那人擊斃。
“你沒事吧?”
西玖搖搖頭,“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琤安,很難說他會再搞出什麼花樣。”
說到這裡,西玖想起了那日在璃碎淵遇到的能操控死物的傀儡術。
她眉頭一緊,“你掩護我出去,我去尋琤安。”
君轍點頭,施法為她開出了一條路。
西玖出了大殿,卻發現外面一片死寂。
月色朦胧,宮燈搖曳,華光之下沒有一個影子,冰冷的石磚上隻有匆匆而去的步履。
殿前的台階上灑落着賓客的物什,金钗琉珠、殘酒敗樽,若不是看到這個,西玖隻怕以為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警惕地向外走去,突然石階旁閃出一個人影朝着樹林走去。
琤安這是在引她過去,如此甚好,她也不用費功夫去找他了。
西玖跟着那人往叢林深處走去。
林中樹蔭遮天,淡淡月光被擋在了外面,西玖隻能依稀地看見那個影子,然後根據聲音來分辨他的動向。
可不巧的是,在那漆黑的深處,竟陸陸續續冒出幾十雙幽綠的眼睛。
直覺告訴她,這些是妖邪,而非野獸。
她放下腳步,拿出瓊瑛弓往林中射了幾箭,耳邊瞬間傳來大小不一的嘶吼聲。
看樣子不止一個族類。
西玖歎口氣,她和門中弟子好不容易才把蛟冥族周圍的妖邪剿殺幹淨,琤安不知道又從哪些旮旯搞來這麼多,這讓她有一種功虧一篑的感覺。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那個傀儡術保不齊也要用上了。
片刻之後,從黑暗中走出來虎族、玄獅族、蛇族等其他被部分邪化的族類,他們圍着西玖,像看待獵物一樣盯着她。
成為邪物的妖一般都以原身示人,少有人形,所以打起來就有些難以對付。
不過這對于西玖來說倒不是什麼大事,她現在隻想速戰速決,然後去擒拿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