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邪覺得西玖一人可能沒有什麼威脅,于是便瘋狂地向她沖來,沒有絲毫畏懼。
她見勢飛身一躲,随後挽弓射箭擊退了幾個比較膽小的妖物,剩餘膽大的在緩了一會兒後便繼續進攻。
西玖與它們打了幾個來回,覺得它們實在難纏,照這樣打下去,打到天亮也不一定能結束。
于是她朝天上射了一箭,原本交錯重疊的樹桠瞬間被炸開一個大洞,銀白色的月光傾瀉而下,将原本漆黑的叢林照了個大亮。
随後她快速施法,從腳底處開始向外漫出浪浪白圈,灑下的月光逐漸變成絲絲銀線,在百裡之外交纏相織,不過多時便形成了巨大的絲網将它們籠罩在裡面。
這是千影陣,需要借助月華之力起陣,月色越濃,陣法的力量越強。
西玖便躲避妖邪們的攻擊,邊拉弓射箭。
她射得很随意,因為無論射向什麼地方,箭都會以千百倍的數量出現并射向目标。
在萬箭如雨下,那些妖邪很快就喪失了戰鬥力,一個接着一個向下倒去。
西玖結束戰鬥,正準備離開繼續尋找琤安,卻發現剛才那個人影正在不遠處看着她。
這是在故意等她?
那個影子許是意識到西玖注意到了他,于是便飛速地逃離。
西玖沒有多想,提步追了上去。
追了沒兩步,那影子便消失不見了。
她停下腳步,随後耳邊傳來琤安狂妄的聲音。
“掌門倒也不必如此窮追不舍。”
琤安笑着從暗中走出來,身旁還跟着一個戴着鬥篷和面具的黑衣人。
她心中微微疑惑,她在蛟冥族可沒見過這号人物。
“殿下既然知道,這麼貿然地就出來,不怕就此斃命嗎?”
琤安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有時候也挺佩服掌門随口說大話的能力,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取别人的命。”
他話音剛落,一陣幽然的笛聲便在西玖的耳邊響起。
果不其然,這是那日的傀儡術。
“哪怕你們有千萬大軍,過不了多久,都會葬送在我的利劍下。”
琤安笑得很是猖狂放肆。
西玖瞬移到琤安面前,提劍想将他的首級割下,卻被身旁的黑衣人反應過來,抓着她的手往她的胸口一掌。
她被擊退百米遠,捂着胸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人速度很快,功力與琤安這些宵小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西玖擦掉嘴角的血,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沒有回答,隻是迅速地擎爪過來想要抓住西玖的脖子。
西玖見狀費力地一躲,卻還是被他閃到身後,被重重地擊了一掌倒在地上。
她意識到這個人的功力遠在她之上,于是掐訣,預備借月華之力起陣,雖不能就此殺了他們,但也能拖住他們一會兒。
陣起的那一瞬間,西玖便飛身逃脫,可沒走幾步,那些被傀儡術控制的死物又似那日般重重襲來,攔住了西玖的去路。
她揮劍擊退一部分妖邪後,預備化身成金雀的模樣飛出去,同時也希望君轍能迅速帶人過來将他們剿殺,單憑她一人,着實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就在西玖準備振翅而飛之時,一根長箭射穿了她的羽翼,箭上帶有劇毒,讓西玖失力,直挺挺地落了下來。
她落地的瞬間,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籠子将她囚住。
“這箭上抹了失魂散,會讓你失去力氣,七日之後暴斃而亡,而這籠子會鎖住你的法力,讓你無法動彈半步,怎麼樣掌門,我給你送的這份大禮可還喜歡?”
琤安站在西玖面前,輕蔑地說。
“你讓我死,我倒也無妨,可你是否想過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西玖冷笑道。
琤安自己的軍隊應該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也隻是靠這些妖邪支撐着罷了。
而這些死物看起來雖難對付,但隻要殺掉吹笛之人亦或者阻斷笛聲,就能使傀儡術失效,按照君轍的能力,能做到這個應該不會很難。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琤安掐住西玖的脖子,布滿血絲的眼中盡是憎惡,想要現在就擰斷她的脖子,可卻被黑衣人的一句話打斷。
“人既然抓到了我就先走了,你好自為之。”
琤安想過去挽留,可沒能等他說出一個字,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你的靠山走了,你該怎麼辦呢?”
面對西玖的嘲諷,琤安滿臉不屑,“哼,殺你們一群人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西玖歪頭笑道:“是麼?”
此時林中突然聚起一道道淡藍色的光束織成一張更大的天網,地面上突然裂出千百道縫隙,裡面散出的波光如萬根鋒利的尖刺将周圍的妖邪化成齑粉。
琤安有些驚詫,他之前已經将君轍和那金雀族士兵包圍剿殺,怎麼能如此快的逃了出來?
在他思忖之時,便收到了軍隊将領送來的飛信。
說是有龍族的士兵突然大規模的襲擊了他們。
現下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為貫穿整個森林的笛聲戛然而止,那些原本還在嘶吼作戰的妖邪像被抽去力氣般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了下去。
“你逃不了了,君轍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西玖冷冷道。
他捏緊拳頭,将籠子移開,掐着西玖的脖子就是往外逃。
“既然逃不了,那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