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法将西玖身上的淤青消掉,把她的衣裙整理好後便将伸手撿起方才被他摘下的白玉面具,重新戴在臉上。随後攔腰把西玖打橫抱起,向她的寝殿走去。
今夜之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理解單單的人魚淚為何會讓他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他真的對西玖動心了?
不,不可能,那人魚淚中一定摻雜了其他的東西。
他看向懷中之人,今夜是他對不住西玖,若是哪一日西玖因此事提劍要他的命,屆時他定不多言。
均澈從西玖寝殿回來時已接近四更,他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靠椅上,閉着眼隻手揉着太陽穴。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體内的燥熱與痛苦逐漸散去,周圍彌散的安神香讓他不那麼煩悶。
“人抓到了嗎?”
均澈淡淡開口。
卓蒼站在旁邊點點頭,接着一個身形高大的侍衛提着一個黑衣少女走了進來。
黑衣少女被粗暴地仍在地上,疼得面色微變,但仍笑着嘲諷道:“殿下,昨夜過得可還舒爽?”
“放肆!”
卓蒼吼道,而後他轉眼看向均澈,見均澈依舊閉着眼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看來殿下心中已有所愛的女子,昨夜一定被折磨得不輕吧?”
黑衣少女繼續嘲諷,不料一道鋒利的冰刃從她臉頰邊劃過,頓時蒼白的肌膚上多了一條留着鮮血的口子。
她頓時憎惡地看向均澈。
“你!”
均澈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在人魚淚中放了什麼?”
“殿下是在懷疑我在裡面放了什麼催情的藥物?”
均澈沒有回答。
黑衣少女冷笑道:“你難道不知人魚淚隻對生了情愫之人才有效麼,我加的東西不過是增強這一藥效的東西罷了。”
均澈眸色更冷,此前他還在騙自己,可當親耳聽到這句話時,他内心生出一些煩悶,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人魚淚不會騙人,他真的對西玖生了别的心思。
可那又如何呢,他于西玖是仇人,西玖于他隻是一個利用的對象,即使西玖與他都是想推翻他父親的統治,可也隻是這一段路相同。相比于推翻他父親的統治,西玖更多想要的是龍族的性命,而他隻想為他母親報仇後,維系龍族的安穩,他們最終都會駛向屬于自己的那條岔路,然後刀戈相見。
這份情愫在他這裡終究無法存在,他會将它立即扼殺,何況在現在這種形勢下,他的敵人有太多,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篑,他不能讓感情束縛自己,令自己陷入囹圄。
“什麼藥?”
見均澈半天不說話,卓蒼問道。
黑衣少女也不和他們賣關子了,笑道:“不知可曾聽聞斷魂歡?”
卓蒼臉色一變,此藥隻要染上者發作時便會生不如死,他擔憂地看了一眼均澈,着急道:“解藥!”
“此藥源自上古,時間太過久遠,就算從前有,現今怕也是無解了。”
她輕輕搖頭,“既然都到了這份上了,我不妨再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吧。這個藥發作時間不定,可能是相隔一天,也有可以能是一月,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誰指使你的?”
均澈的聲音如同冬月裡的寒潭,冷得令人窒息。
“沒有誰指使。”
黑衣少女上一秒說完這句話,下一秒便被均澈掐住脖子給舉了起來。
“本君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均澈面色緊繃,琥珀色的瞳孔此刻血紅一片,他手中的力道更盛,渾身被濃厚的殺意包裹。
“我、我說了沒有……這……都是……都是你自……自找的!”
黑衣少女眼前一片灰暗,痛苦的窒息感壓滿她的全身,雙手止不住地掙紮。
均澈冷笑一聲,準備掐斷黑衣少女的脖子,但卻被卓蒼開口制止。
“殿下請住手,幕後之人未問出,日後用刑便是,她是天界的人,殺了她,以後怕是會有更多的麻煩。”
均澈斜眼看向卓蒼,周身可怖的威壓将卓蒼震了出去,他倒在地上,擦去嘴角的鮮血道:“殿下三思!”
良久過後,均澈才放開手,淡淡道:“滾。”